黄参将说那迷药无色无味,入口只是有些微涩,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却偏偏力道大得连海里的大鱼都能迷晕过去,海上谋生的人常常把这个兽药灌进饵料里,若遇到大鱼上钩,不至于在鱼儿挣扎中将小船掀翻。
她特意算过乔徽的身形,也计算过崇明门至秋齐坊的脚程,下了恰好的剂量。
时间应该刚刚好才对?
人...怎么还没倒?
周亦雾心里有些急了,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马车,娇声道:“哎呀,我忘记买眉黛了!表哥再陪我出去买一螺青山黛吧!”
乔徽却不走动,静静地站在原地。
“你想做什么?”乔徽声音嘶哑,搭配上他毫无表情的脸,身后鲜血和人命累积而成的气势陡升:“下了药的姜蜜水、
刻意拖延时间、算好时间在崇明门外等我...”
周亦雾后背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当即辩解:“表哥,你说什么呢!”
“姜蜜水是冰的。”
乔徽冷漠地打断周亦雾的后话:“同顺路口距离崇明门至少半个时辰的路程,你在同顺路口买下再至崇明门,这冷饮浆水不可能还冰着——你在崇明门外等候多时,待听见我过乾和门的消息后,才在路边随意买的浆水。”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枪鱼散’,但你似乎忘了,我虽在福建只待了两年,却是从海盗堆里混出来的——这些烂药,我不用入口就知道是什么。“
“绕来绕去地走,是为了等药效发作吧?”
“你企图把我迷晕,为了什么?”
乔徽眉眼冷淡,眼角瞥了眼马车,陡然发力,快步走至马车前迅速将车帘掀开。
车厢里躲着一个身量矮小却健硕的男人。
“黄参将?”
乔徽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