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梁晓的话,刘知州就知道装糊涂是没有用的。
以他的智商,自然看出来了梁晓是打算保他的,否则就不会只透露侯府嫡子遇刺的消息了,但是,他必须有所表示。
刘知州狠了狠心,不顾地上干涸的血迹,直接跪了下来,趴伏在地,哀求道:“梁大人折煞卑职了,卑职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梁晓见火候差不多了,主动上前扶起刘知州,同时换了一副表情,和颜悦色地说道:“世叔快快请起,何至于此,小侄已经派人审问清楚了,这伙歹徒是受盐商白大郎的指使,目的是除掉我身边的宁远侯嫡次子……”
刘知州一副十分惶恐的样子,任由自己被梁晓扶起,心中却是恨得牙根痒痒,他知道梁晓这是在恩威并施,却也无可奈何。
就算梁晓不提,刘知州也恨不得将白大郎这个祸害碎尸万段,若是没有他,自己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刘知州咬牙切齿道:“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辈,梁大人放心,卑职立刻派人将他捉拿归案!”
这是给白大郎判了死刑。
梁晓对此表示满意。
不过,梁晓整出了这样大的阵仗,威逼当地的父母官,可不只是为了这个白大郎,他只是附带的。
见刘知州如此上道,梁晓继续说道:“世叔,小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您也知道,我来扬州,除了到盛家提亲,还是为了完成官家给的差事,官家让我在扬州四处走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可小侄实在是愚钝,并不擅长这些,还望世叔多加教导,为小侄讲解一二,请世叔放心,世叔的恩德,小侄一定牢记于心……即便是官家,知道后也会记得世叔的所作所为的!”
刘知州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原来梁晓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这是要让自己这个扬州父母官,亲口将扬州城内外盘根错节的关系给他讲清楚,好让他在官家面前露脸。
如果没有梁晓遇刺这件事,刘知州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和梁晓说这些,就相当于有把柄落在梁晓手中了,梁晓随时可以让扬州当地的各方势力知道,是刘知州出卖了他们。
可刘知州如果不答应,梁晓必然翻脸,他就直接完犊子了,根本没有以后了。
如今形势比人强,梁晓又在威逼之后,加上了利诱,许诺自己和官家会将“恩德”牢记于心。
“官家”两个字,让刘知州的身体打了个激灵,敏锐意识到了危险之中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