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主儿曾经去寿康宫为太后送经卷,有一次奴婢听到主儿和太后说,什么臣妾是晚辈,当为太后分忧的话。”
太后也出自钮祜禄氏,自弘皙逆案后就称病不出,这回皇帝严办钮祜禄氏也没顾着太后的面子,且有些传言,说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
刑部堂官汗流浃背,左右为难,不知查还是不查。
这时一堂官道:“这回主审此案的人里也有履亲王。履亲王是皇上的叔父,又是宗令,这件事还是报给履亲王吧。”
履亲王接到消息,思索一番,还是将消息告知皇帝。
皇帝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只是疲惫道:“这件事,也有人告诉朕了。这供述,就当是个佐证吧。那宫女举发有功,放了吧。”
履亲王又问:“那个投毒之人,可要追查下去?”
皇帝道:“不必了,这贼人是高手,进保、傅恒加上安波大师三个抓不住她一个,只怕这深宫高墙也困不住她,现在上哪抓得着?再说她也只是奉命行事,背后之人才最可恶。”
履亲王道:“奴才明白了。因事关皇嗣,奴才请皇上允准,入慎刑司亲自查问。”
皇帝点点头道:“履王叔辛苦。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在,不要拖延过久。”
这边菱枝得了放她走的消息,如蒙大赦,简直一秒都不想在慎刑司多待。
收拾东西离开前,却看见精奇嬷嬷押着惢心进了刑房。
菱枝一惊,问看守道:“惢心虽然没有主动举发,可是对其他人的供述并未抵赖,怎么能进刑房呢?”
看守不耐道:“你管别人那么多,你还想不想走了?”
菱枝不敢多言,快步走出慎刑司。
走到门口,菱枝看到江与彬往门口侍卫手里塞着碎银子,陪着笑打听宫女的情况,却被侍卫推开,银子也被扔掉。
惢心与江与彬是同乡,这在延禧宫人尽皆知,菱枝一猜就知道江与彬是来打听惢心的,上前让他和自己一起走。路上才将自己所见告知江与彬。
江与彬一急,就要走回去。菱枝急道:“你回去有什么用!”却见璎珞明玉迎面急急走来。
菱枝素知璎珞果敢强悍,又广结善缘,一咬牙,拉着璎珞到一旁说了自己看到惢心被押入刑房之事。
璎珞面色一沉,对明玉使了个眼色,大步流星地走向慎刑司。
明玉对江与彬道:“你大白天的在这里乱晃,不怕被人说擅离职守吗?赶紧回太医院!”说着也转身离开。
江与彬还想说什么,菱枝跺脚道:“你一个小太医,能顶什么用啊?再这般,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皇后娘娘的人你还不信么?”
江与彬无法,只得忧心忡忡地离开。
门外两名侍卫拦住她:“此处是慎刑司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璎珞朗声道:“奴婢乃长春宫大宫女璎珞,昨夜有人看到慎刑司有一位精奇嬷嬷收受贿赂,皇后十分关切,因此命奴婢来此地询问慎刑司堂官们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侍卫一看是皇后的人,又当众说有嬷嬷受贿,赶忙将她迎进去。
璎珞大步流星地跨进慎刑司。
到了刑房门口,只见几位精奇嬷嬷杵在门口,似乎有些为难。
璎珞道:“我是长春宫大宫女魏璎珞,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你们不去询问延禧宫的宫人,在此作甚?”
一名嬷嬷道:“回姑娘的话,是我们的头儿崔嬷嬷,说要单独审问娴贵人大宫女惢心。”
这时刑房里传来一人呵斥:“姑娘是乌拉那拉氏的心腹宫女,还要装傻吗?快把乌拉那拉氏谋害玫贵人和小公主之事从实招来!”
又传出惢心的声音:“你这是屈打成招!”
接着就是“啪”的清脆一声,惢心立即呻吟起来。
璎珞立刻将门推开,只见惢心只穿着中衣,被绑在架子上,那崔嬷嬷挥动着长鞭,又急又狠地朝惢心身上打去。惢心身上已经挨了三、四鞭子,左臂处衣衫破裂,露出一道血痕。
璎珞立刻道:“住手!”
崔嬷嬷横眉立目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慎刑司,还敢拦我?”
璎珞沉声道:“你没听见吗?我是长春宫大宫女魏璎珞,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倒是崔嬷嬷,你轻易用刑,是把皇上的旨意当耳旁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