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沈皿盈左右查看是否还有别人,疑惑。

又寂静了。

有关为何对话总是中断,她对背后的原因做了诸多猜测,甚至都怀疑起了自己的口音,是不是有哪里发音奇怪,让对方理解起有困难。

但她觉得她的外语应该没有太多的口音。至少没有对面的口音浓重。

他说自己不是什么...?

暂时还没把口音和国籍对上号,沈皿盈连蒙带猜,勉强认出了对方否认的那个单词。

这人说自己不是绑匪,那太好了。

她配合地点头,举起手,真心发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灵活地将沉默理解成默认,沈皿盈手脚并用地挪到了床边,探腿出去,很快地就站在了地面上。

下一秒,天黑了。

立在原地,沈皿盈缓缓扭头,朝投下阴影的方向艰难地扬起脑袋。状况反转,这次换她不说话了。

没见过这种体型。

好高,感觉比韩国的山还高,而且壮得像头熊,好像个怪物一样。

沈皿盈本来就算是娇小的类型,正面都没有他的侧面宽,现在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平视只看到胸口再向下一点的地方,顿时衬得更可怜了。

一直以为他那个高度是坐在椅子上,没想到是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坐地板上还能比她高那么多吗?

沈皿盈又在床边坐下了。

她刚刚说笑的。食物中毒还没好,哪里有力气和方向感离开这里。

“医生,你怎么这么大只?”她感慨,双手交叉,置于腿上,摆出一副乖巧配合问诊的样子。

救护车的声音是医武医武,那医生能长成这个体型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把病历本给我捡起来,我让你把病历本给我捡起来。

诶不对,外国救护车的声音不是老家那种...怎么感觉她的精神思绪越来越飘忽不定了。

眼皮发沉,晕晕乎乎的,抬手捂住额头,体温似乎也比平时高了许多。

沈皿盈耷拉着眼皮,有些为难地抬头看向男人,想请他帮忙救救自己,却又本能反应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现在情况微妙,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嘴上是喊他医生,但心里惴惴不安,果然还是觉得不会有那么简单。

她怯生生地打破寂静:“医生,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难道病很严重吗,所以还不能走?”

医生,你站起来做什么,怎么还不坐下。

医生,你要去哪儿,是终于发现她的身体状况不对劲,要去拿药了吗。

医生,你,你怎么把门堵上了?

男人顺手拖起屋子里的重物将门堵住,确认门已经锁死,之后才一步步地朝这边走回来。

他站在床边俯视,带来一片昏暗。停顿半晌,还是给出了[不行]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