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将情绪发泄在酒馆里,泼洒在画布上。
阿道勒知道姐姐想说什么,她想自己去某个贵族家里谋个差事。
是的凭借自己的文化水平要做到这点易如反掌。
可阿道勒不愿意给贵族做牛马,他不想和老实巴交的父亲一样给贵族老爷卖一辈子的命最终被当成炮灰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要让他弯腰屈膝的向那群脑满肠肥的东西谄媚,他宁可去死!
可问题是……
辛西娅欲言又止恳求般的神情浮上脑海。
笔尖猛地一划,一道醒目粗厚的墨迹扩散开来。
画毁了。
阿道勒指尖颤抖,默然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
“今天就到这吧。”
他望着半成的画作,自嘲般笑了一声。
“结果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二流子。”
阿道勒收拾起工具,准备找个酒馆最后痛骂一顿那些该死的贵族。
这算是他除了画画以外唯一发泄压力的方式了,每次站在酒桌上高谈阔论的时刻,都会让他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布谷鸟酒馆多半去不了,鲍勃那个混蛋肯定在那守着。算了,大不了换一家。”
“或许我应该改行做个演说家?”
他自言自语着,全然没发现身边早就多了一个人。
“别改行啊~画这么好,改行多浪费啊!”
阿道勒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叫出声。
他低头望去,说话的是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侏儒,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圃人?
但是没有肉须。
矮人?
可身材也太瘦了。
难道是地精,那种族不是快被帝国杀绝了吗?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阿道勒一瞬间也很难确定眼前这个小矮子的人种。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他问道。
这地方可是屋顶,正常人可不会爬上来看自己画画。
波波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青年。
“阿道勒·特劳恩?”
阿道勒眉毛微不可察的一皱,平淡道:“你认错了。”
却见着小矮人咸湿一笑:
“管你是不是,打包带走!”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口袋从天而降。
阿道勒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脑勺被敲了一下,意识陷入昏暗。
几个黑衣人扛着麻袋跃入夜色,只留满地水彩颜料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梦幻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