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驾沿着下城区的主干道一路行进,所到之处民众无不下跪拜服,歌颂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在这里停下。”
行到一处悬挂着大量帆布的阴暗巷子前,罗德里克转身冲着四周的禁卫军吩咐:
“你们都留在这,我和圣女进去。”
马可闻言脸色一变:
“殿下,这实在没必要。”
禁卫队长也急忙反对道:
“很抱歉两位殿下,这我不能允许。”
昂德索雷斯几乎没有阳光照射不到地方,如果有,那一定是人为的产物。
眼前这狭窄小巷的顶部用帆布、麻袋、床单等各种不透光的东西缝在一起,一片片的挂在撑开的晾衣绳上,将天空挡的严严实实。
又或者说,把阳光遮的严严实实。
在以沐浴金阳为荣的王都,这种行为和渎神无异。
会住在这种地方的,毫无疑问都是无信者,贫民窟中的贫民窟。
要圣女克琳希德安抚民心,根本没必要进去这种地方,毕竟人家都不信教你进去安抚个什么劲?
罗德里克看向禁卫队长:
“你不允许?”
“殿下,这太危险了。”
“你,不允许?”
禁卫队长被盯得脊柱发寒,张了张嘴再没敢继续说话。
“都在这里候着!”
而后,王子带着妹妹步入其中。
巷子里的氛围和街道上大不相同,没人欢呼也没人雀跃。
空气中弥散着潮湿的霉味,四处可见没有清理的排泄物,两侧破旧的窗户中隐隐现出一道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每走几步就能看到流浪汉横七竖八的躺在路边,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呼呼大睡。
克琳希德一路无话,自顾自的维持着神术光辉,就像个没有感情的灯泡。
“怎么,心情不好?”
罗德里克睨着妹妹:
“你不是很习惯做傀儡了吗?还是说只愿意做齐格飞的傀儡,但不愿意做你哥哥我的傀儡?”
王女眉头一皱,没有回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可刚走没两步,她就停了下来。
前方的阴暗中,缓缓走出来四五个面黄肌瘦的人,各个拿着木棒、镰刀乃至狼牙棒等事物,挡住了克琳希德去路。
不仅仅是前方,不知从何时开始后边也赘上了几条尾巴。
狭窄的单行道巷子内,两拨人一前一后的将兄妹俩围在中间,一个个目光贪婪,不怀好意。
这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穿着如此光鲜靓丽,走在这种穷困潦倒的地方的兄妹俩,才是奇怪的那一方。
围拢过来的人里,有男的有女人有老的,甚至还有个半大的少年。
少年皮包骨头的手臂举着块生锈的刀片,战战兢兢的吼道:
“快,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一个拄着拐的白胡渣老头示意少年退后,自己走上前,显然是这群人的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