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飞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所以说驯化人有时候比驯化狗要简单,后者尚且要一两周的喂食训练才会忠诚,而前者只需要吃点苦头就能变得很老实。
很快,女人们就将带回来的食材清洗干净,称好份量依次放入锅内炖煮,随后并按照各自放入的食材量捞取肉汤。运气好的能捞起来整块黏着筋肉的大骨,运气差些的只能捞到一勺掺杂菌菇野菜的汤水。
但却并没有人因此抱怨,这种独特的分配方式反倒更激起了大伙的兴致。
那些没捞到荤腥的女人随便扒拉了两口就立刻回去山林中找寻更多的食材,到后来大伙都吃得肚子鼓胀,锅里的食材竟是不减反增。
唯独一人除外,便是那产妇。
她身体虚弱又带着孩子,总慢其他人一步,再加上性格问题其他女人都不待见她,结果就她采到的食材最少,连一勺都换不到。
女人抱着饿极了哭闹不止的孩子,眼巴巴望着众人吃得津津有味,一块又一块的大骨从锅里被捞出来,眼眶泛红,身体无助的颤抖着。
“老弟诶……”
不出所料的,伏尔泰今天第七次来求情了。
齐格飞便率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头: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别人为了饱腹都付出了代价,凭什么她能不劳而获?当然,你大可以自己去捞一碗给她,我不阻拦。”
青年笑眯眯的就像只狐狸。
壮汉却就此沉默下来,他挠了挠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哦哦,好吧。”
齐格飞瞥了他一眼,语气随意的问道:“你不去吃点?”
“咱不饿,少吃一顿也不会怎么样。”
青年思量片刻,从漫游手册里拿出了半碗燕麦粥递到壮汉面前:“喏,昨晚剩下的,不嫌弃就喝这个吧。”
伏尔泰顿时一怔,下一刻他的熊脸难以遏制露出喜色,连连点头:“好好,咱就喝这个!”
他伸手接过,转身欲走时又回过头试探道:“那咱拿到那里去热热?”
齐格飞风轻云淡的一摆手:“随便你。”
“嘿嘿,好嘞好嘞。”
等那憨货走远,白发青年这才冷笑一声,从手册取出一早处理好的顶级西冷牛排和黄油放到面前的煎锅上前料理起来。
“白龙老爷,您看。”
也就在这时,那长着马脸的女人提着两只野兔走向自己。
齐格飞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这马脸女人的确很是古怪,按理说她今天一边照顾产妇一边赶路,运动量要比其他女人还要多才对,可她不仅不显疲惫,甚至还有余力去抓野味。
察觉到青年质问的眼神,这马脸女人讪笑起来:“我是营寨里的厨子,经常会外出猎些野味,也是熟练了才有这样的收获。”
齐格飞哦了一声,便移开视线。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些妹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呢。”马脸女人却又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啊?”
“以前在营寨里,她们只要张开双腿就能有口饭吃,我还担心她们出来后没法独立生活。”
“什么玩意儿?”齐格飞不耐烦的昂起视线。
“没啥,我只是觉得黑钢老爷这么信任您不是没有理由的。”
马脸女人又晃了晃手中的野兔:“我去把这些处理掉。”
而后,她也走向了篝火。
“莫名其妙。”
齐格飞拧着眉头,却也懒得关心。
马脸女人是什么来头他一点也没兴趣,他现在只想证明一件事,他必须证明这件事。
青年望着篝火大锅的方向,熊脸壮汉蹲在那里用火堆的余温给燕麦粥加热……
入夜。
女人们钻进各自的帐篷准备入睡,勇者白龙却在这时少见的朗声开口道: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是南境匪王大亚当的地盘,他的山寨就在东边二十公里的山头。我想各位也知道,紫杉镇的土匪就是大亚当的人。我们把他的手下杀了、营寨烧了、女人劫了,大亚当现在是恨不得把我们都干掉。”
说到这里,他扫了眼四周有些惶恐的女人们,嘴角微不可查的翘起:
“而现实也确实如此,大亚当已经下了追杀令,能提回我和黑钢人头赏金两万,能提供线索的赏金两百。各位若是有内急现在就去解决掉,别大晚上的跑出去被人家逮个正着,可没人来救你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女人们纷纷涌出帐篷一窝蜂的跑进了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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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连伏尔泰都急吼吼的凑了过来:“老弟,咱看这儿不安全,还是换个地方睡吧。”
齐格飞只是回了一个大白眼,直接跳上树梢上舒适的小吊床。
一夜无话,转眼已是清晨。
云雀悦耳的啼鸣回荡在山林中,可惊醒营地众人的却是一声惊叫。
“不好了!!”
齐格飞蓦的睁开眼睛,一个翻身跳下吊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人群,那里伏尔泰、马脸以及一众人都围着一个空空荡荡的帐篷。
白龙眉毛微皱,语气低沉的问道:“怎么回事?”
“白龙大人,我一早起来就发现那个带孩子的姐妹不见了,和她的孩子一起不见了!”
回话的是和产妇睡一间帐篷的女人,语气格外慌张,几乎都要哭出来:
“平常我都不会睡那么熟的,但是昨晚我实在太累了,所以……所以……”
“别哭,这不是你的错,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妹子。”马脸女人表现的很是冷静。
“可是,她能去哪呢?”
“也许是早些去小解了,还没回来?”
“这都多久了,小解需要跑那么远吗!”
“那莫非是去小解的时候,被巡山的土匪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