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的确有着很多要问的。
所以三人先后进了铺子,柳白四周扫了圈,发现这东西也并未散乱,而且……好像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原先是有些乱的,但是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红姐你收拾的?”
“嗯。”
“谢谢红姐了。”柳白说完转头跟着司徒红说道:“你在这看着铺子,我跟红姐去说会话。”
“是,公子。”司徒红稍稍低头。
仲二红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她,然后甚至很是豪迈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换回原来那模样吧,看着顺眼点。”
“好。”司徒红乖巧点头。
红姐又道:“在公子面前是要乖巧一点,但是不在公子面前,公子让你出去办事的时候,还是得霸气一些,知道不?”
司徒红听着这话,缓缓抬头,认真说道:“知道的。”
“这就对了。”
红姐这才收手,跟在柳白后头,朝着后院走去。
只是两人刚来到这院子里边,倏忽间,就好似下起了雨。
柳白一抬手,竟是发现落在自己手上的这雨滴……鲜红!
这天,好似在下一场血雨……
柳白一步便是回到了屋檐下,这雨,都用不着谁说了,谁都知道有古怪。
仲二红同样如此,刚还很是轻松的她,此时脸色也是同样变得沉重。
“红姐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柳白问道。
“不知……半点消息都没。”
仲二红自是不会撒谎,而现在既然她都说不知了,那这血食城里知道的,估计也都没几个。
柳白再一抬手,却是发现那滴在自己手上血色雨滴,已经消失不见了。
血雨依旧没停,淅淅沥沥的滴在地面的同时,就已经消失不见。
没在地面留下丝毫的痕迹。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血雨,也是吓坏了城内的其余百姓。
在家里有房屋避着的,那都还算好,只是紧张地看着屋外的雨滴落下。
在外头的,则是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走阴人则是纷纷点燃了自己的命火,想着看能不能驱散这一丝诡异,可却没有丝毫反应。
柳白也就停在这看着,脑子里边则已经在问小草了,它活得久,跟在娘亲身边见识也多。
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公子,这天上下血雨,小草是知道嘞,但是也有好多种情况。”
“比方说有那种很厉害的邪祟,它们就能弄出来血雨,但它们弄出来的血雨,都是为了杀人的。而且有那样实力的邪祟,也不会来这小小的血食城。”
“然后还有就是那诡地要出世的时候,也可能会有着血雨降落,但血食城边上什么情况都没有,肯定也不是。”
“小草知道的最后一种情况就是,人间有着大死伤极大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天上也会下血雨。”
小草说的很多,也很细致。
但是……它说的这三种情况,都和血食城眼前的这种情况对不上号啊。
“没别的了吗?”
“有肯定是还有的,这世上这么大,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嘞,但是小草不知道了呀。”
柳白只恨自己看的书还是不够多,不然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思量间,这雨势好像变大了。
司徒红的身影也从前屋那边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隔着这血色的雨幕喊了声公子。
“没事,你就在那边等着吧,别淋着雨了。”
说完,三人就在这守着,直到过去盏茶时间,这血雨才算逐渐消失。
临了也没发现别的异常,不管是淋了雨的柳白还是红姐,亦或是在屋内的司徒红,都是一切如常。
紧接着三人又是去城里别的地方看了看,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走阴人。
都是没有任何异样。
最后一合谋,推断出了个比较可信的说法,这场血雨极有可能是一场蜃楼。
毕竟落在人身上没有什么感觉,落在地面也没有流下痕迹。
这不是蜃楼,是什么?
所以这么一耽搁,最终仲二红还是和柳白一块来到了他家的里屋。
两人对坐,柳白也没客套什么,而是直接问道:“周家真的已经没了?”
“是没了,跟司徒家的情况一样,背后动手的估计也是同一伙人。”
“只是那周家的老狗用了假死之法脱身,现在拖着半残废的身子在我那短刀帮里养伤。”
红姐一如既往,在跟柳白说话的时候,不会自称老娘,说话声音也稍显温柔。
跟她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柳白站在椅子上,尽可能的跟她平视着,然后缓缓说道:“背后动手之人,是丧葬庙。”
“什么丧……丧葬庙?”红姐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眼神当中也是难掩震惊。
“这……小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这久违的称呼,柳白有些错愕,但也没多想,紧接着他便把熊大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只是省去了自己之前怀疑的那部分,而是直接说了结论。
临了柳白说完之后,又是开口道:“接下来肯定是短刀帮,红姐……”
不等柳白把话说完,红姐就笑了笑。
“还叫红姐呢?”
恍惚间,仲二红的声音变得陌生,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但同时却又……很是熟悉。
甚至是柳白来到这世上,所听到的第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