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闻言渐渐石化,这话怎么听都让人有点想入非非的感觉,他轻抿了下干巴巴的嘴唇,半低垂眼左看右看,苦笑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耳畔又响起一阵略显放浪的嗤笑,但听得另外一村妇毫不避嫌地道:
“红玉啊,赶紧收起你那副虎狼像吧,可别把人家小公子给吓着,你家那口子昨晚没交粮吗,竟给你饿成这样。”
那个方才与萧聪说话名叫红玉的村妇转眼间便变了脸色,
“啐,你个不要脸的骚货,我就是关心一下,看把你馋的,我看想勾引小公子的是你吧,柱子半月前上山打猎摔断了腿,还是我家狗剩给背回来的,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裤裆里的那股子邪火怕是早就按不住了吧。”
众人除萧聪以外个个笑得花枝乱颤,而那个之前调侃红玉的村妇却顿时红了脸,羞愤交加的她狠狠地刮了红玉一眼,顺便丢了句,
“当着外人的面不愿跟你计较,要搁平时,老娘非撕了你的嘴!”
“哼!”红玉脸一扬,“看我家狗剩不打断你的腿!”
随即不再理会还在嗤笑的几人,对萧聪关切道:
“小公子吃过早饭了吗?”
也不等萧聪作答,那叫红玉的姑娘爽快道:
“一看就知道你还没吃过早饭,走,到我家去,我煮些食粮给公子吃。”
说完,抱起孩子,笑着看了萧聪一眼,转身就要往家走。
本来只是想盘盘路,却没想到这里的村民如此好客,说实话,萧聪倒是还不觉得饿,只是这人情世故入乡随俗,仔细想想,自己从小到大还真没尝过这山野村民家的粗茶淡饭是什么滋味,心里便不觉产生了些向往的感觉,他原地踌躇片刻,才向坐在碾前的其他几位“姐姐”作揖一拜,朝红玉离开的方向,跟去了。
沿着村子里的小路一直往北走,见不远处抱着孩子的身影走进一间低矮破败的土坯房子里,房子上铺着厚厚的茅草,房子前是几畦不知名的瓜果,再往外是一道整齐的篱笆,在这个用篱笆围起的小院里,收拾的还算干净。
萧聪缓步走过小院里瓜果间被分出的石子小路,感受着村户人家里那种特有标志的平凡朴实和淡淡的于贫脊中绽放着的温暖,他用力嗅着那种带着苦涩的莫名气味,恍然觉得,这才应该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