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死人看似很多,但实际上是远远不够的,就算加上那些死在屋里的,估计也不足十之四五,倒是看着那着铠甲的死尸,让萧聪心里略觉欣慰。
沿一条条主街一直走到位于古城正中的城主府,见朱门大敞,随即踏进府去,偌大的院子里,入眼是一座约有几丈高的小山,小山周围是一支支形式怪异的幡旗,紧靠着小山的是一张长三尺有余的方桌,方桌上摆着一应祭品,萧聪定睛一看,那堆积成小山的,竟然是一具具重力挤压下已不成样子的尸体!
萧聪目眦裂,这惨绝人寰的杀戮之举,不仅令他愤怒,更让他胆寒,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城池外围被驱赶至此,因为青石地板上没有一点血,想来应还是活祭,这种将生魂从体里生生抽出时的痛苦,比在圣城时独孤家用以控制门徒的邪火焚魂好受不了多少,可这些人毕竟都是些与世无争的寻常百姓,对他们下如此毒手,于心何忍呢!
他绕着小山慢慢走了一圈,不由怅然一叹,
“能够顺利举行这般仪式的势力,整个玄真界怕是已经不多了,所何求呢……”
话毕,振“翅”而去,来到另一座遭难的古城,见到的景象一般无二,随即飞回了客栈。
如此看来,那个比星流云还无良的人并没能顺利化解危机,可萧聪却隐隐觉得这之中似乎还藏着某些其他事,按理说,对于行此活祭的人,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多多益善,可既然已经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又怎会止步于这两座城池?而且,以此方式进行报复,未免太过极端了些,这不是为君者的作风……
此事必有猫腻!
翌午时,萧聪带鸿翔来到城里最大的酒楼,习惯在二楼大厅找了个靠窗的桌子上坐下,单手托腮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将点菜的重要任务直接交给了鸿翔。在城里最繁华的酒楼吃顿饭,是萧聪用来打听消息的一贯手段,但这次貌似有点不太好使,两人在酒楼里足足做了近一个时辰,却愣是没听见周围人讨论两座城池遇难的事,如此坐着实在无趣,萧聪又望了会儿川流不息的街道,便带着鸿翔结账离开了。
整整一个上午,萧聪都没怎么跟鸿翔说话,郁闷全写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倦怠至极。
鸿翔看着虽心有不忍,但也不敢多问,以他的聪明劲,自然知道萧聪在郁闷什么,只是可能是因为事已经过去已有些时,故而
人们早已失去了消遣的兴趣,在酒楼里走一遭,当然不能打听到什么。
但萧聪对此无计可施,可并不代表他也没有办法,他知道,他的萧聪哥哥只是在这件事上懒得跟人打交道,但就这件事,不跟人打交道怎么能行呢?
于是这小子在与萧聪一同回到客栈后换了比较讲究的衣服又单独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