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星流云于朝思暮想中感觉度日如年的欧阳寻终于来了。
这天下午,萧聪和鸿翔被星流云派来的人再次请到了将军府正堂,堂上坐着的依旧是星流云,堂下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着的依旧是宇文丰都,右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着的是初来乍到的欧阳寻。
萧聪行礼后坐到右手边第三张椅子上,欧阳寻扭头对萧聪打量了一眼,眼神莫名。
堂上的星流云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人都来全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欧阳寻,把你掌握的情况先说一说。”
欧阳寻先是几声嬉笑,看看星流云,又看看宇文丰都,眼中蔑然不加掩饰,
“根据我在龟府查到的资料呢,你寄给我的那些东西叫做‘戾金’,是一种叫做‘贪怨兽’的古兽死后所身躯铁化而成,这贪怨兽已经是几个纪元之前的存在了,而且已经灭绝,死后形成的矿藏不挖还好,一镐头敲开矿外皮层,里面的各种不祥之气就会混进空气里,被生灵吸入,就是你们在扶抟国里看到的那种模样,至于解救之法,也简单,贪怨兽生前体内孕有一物名叫做炼怨丹,这玩意儿不论过多少年都不会铁化,你们若是运气好点,打下独孤家后他们挖出来的炼怨丹还没被送走,将这些炼怨丹磨成粉给那些平民服下,再行一次房事就好了。”
“行一次房事就
完了?”星流云面色古怪,疑问道。
欧阳寻点点头,
“一命换两命,稳赚不赔。”
萧聪闻言瞬间了然,欧阳寻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这是将两个人的性命系在了那个注定活不下来的孩子上,那孩子要是不出世就夭折在腹中还好,若是出生后再将其杀死,怎么着都感觉太过残忍了些。
星流云低头沉吟半晌,抬首皱眉问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欧阳寻幽幽一叹,
“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还想怎么样,空手套白狼?这世上哪有这么称心如意的事儿!”
星流云撇撇嘴,一脸愁苦,
“那……孩子……”
“放心吧,孩子降不了世,注定要胎死腹中。”欧阳寻没好气道。
星流云点点头,喃喃道:
“那就好。”
“不过还有一件事儿我得跟你提一下。”
“你说。”
欧阳寻先是一声冷笑,而后才带着淡淡的讥讽道:
“星流云,先说好啊,我不是嫉妒你,更不是挤兑你。”
星流云一脸不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跟谁学的唧唧歪歪!”
欧阳寻又是一声冷笑,直言不讳道:
“依本少爷看,你前两次大胜有点问题。”
闻听这话,不只是萧聪,连一直不动声色的宇文丰都都抬起了头。
但听得欧阳寻带着微微的戏谑,继续道:
“我猜这次独孤家应该是想要欲擒故纵,算准了皇家要派你星流云来普丘国坐镇,所以之前几次都是小打小闹,给你几颗甜枣,好让你顺利咬钩,扶抟国这边才是重头戏,小舅子,这次你可得当心了,下了那么大一盘棋,独孤家这次可是要吃定你了。”
星流云冷冷的目光幽幽探来,阴恻恻道:
“欧阳寻,谁是你小舅子,你要是再敢拿我姐开玩笑,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
星流云话里留了点余地,欧阳寻就坡下驴,于是打了个哈哈,猥琐道:
“这话说得太多一不小心就真情流露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星流云别过脸去,开始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
自始至终,萧聪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星流云和欧阳寻的你来我往,心中不禁感叹,
“这欧阳寻,还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在去往龟府路上的那些快乐日子,那时候的欧阳寻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的,这到底仅是在星流云和宇文丰都面前才得以表现出来的真性情,还是已经完完全全褪去那些啼笑是非的伪装,萧聪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残酷,连一向深藏不漏玩世不恭的欧阳寻都有点难以忍受了吧。
沉思半晌,星流云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