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这样就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这次萧聪连看都没看他,没想到这家伙竟贼心不死,鬼使神差地又来了句,
“可他现在已经是你的奴了,加不加这禁制已经不是由他说了算的事儿,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
萧聪装着深不可测的高冷,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无名狠人闻言只是狠狠地瞪了鸿翔一眼,,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大动作,只有始作俑者,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好像在说,我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的,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
又是半晌,萧聪才轻声说道: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无名狠人默不作声,腮边肌肉轮廓分明,想必已是咬牙切齿近乎怒不可遏,萧聪倒也有耐心,静静地看着无名狠人一个人在那里做心理的挣扎,不刺激,也不干涉,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已经在掌握之中,胜券在握。
如此这般又过了小半刻,无名狠人终于抬起头来,缓缓回道:
“好,就依萧四公子所言。”
萧聪微微一笑,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因心意得逞而带来的变化,而是动作甚是端庄地起身来,慢慢往前走几步,来到无名狠人身边,缓缓合眼,右手掐诀放在嘴边,神神叨叨地嘟念了半晌,然后伸出掐诀右手朝无名狠人虚空一点,一抹金色流光就这样自指尖窜出,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无名狠人的裆部——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无名狠人双臂猛地张开,仰天狂啸,目眦欲裂,面色狰狞,听上去痛不欲生,声波浩荡,以他渡河境初期的强悍实力,这一声怒吼直接掀翻了羊皮帐篷!
鸿翔面色扭曲地用手紧紧捂着耳朵,萧聪却还是那样闭目掐诀一动不动,无名狠人的狂啸声时间持续不长,也就是十几个呼吸那么久,平息之时,鸿翔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耷拉着小脸,幽怨地看着树影斑驳里的满地狼藉,萧聪亦是慢慢睁开双眼,一张如花俊脸上如方才那般,笑意不减,那一幅老神在在略带着点阴柔的模样,像极了美化版的宇文乾,无名狠人双臂还是那样大张着,面色虽不再显得那般狰狞,但还是感觉有点痛苦,看样子像是在某种不知名的状态里一个人静静回味着什么。
“呼~”
终于,无名狠人微微张嘴,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而后慢慢睁开眸子,并摆平脑袋,目光停在近在咫尺的萧聪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目不斜视地盯着萧聪的眼睛,吐出的每一个字皆像一块重逾千斤的大石,
“点灯咒,受教了!”
萧聪嘴角又往上翘了翘,波澜不惊道:
“小小伎俩,不足挂齿。”
萧聪终于取得了完全的胜利,说真的,一个从忘生谷力里走出来的人,不管他表现得如何真诚,萧聪始终还是信不过,但现在在仙之誓的基础上又加上了点灯咒,这事就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万无一失了,仙之誓虽强,但云镜仙子现在的状态他是知道的,就算有约在先,因为已经受到太多恩惠,所以实在不愿意再过多的劳烦于她,但现在有了点灯咒,他相信以他摘星境的修为,绝对可以在心念一动间让渡河境初期的无名狠人身死灯灭,魂飞魄散!
“来,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便坐下来说话吧。”
萧聪轻轻一抬手,示意无名狠人在对面坐下。
无名狠人也不见外,大大方方地盘腿坐下来,挺胸昂首腰板笔直,看不到半点为奴者的样子。
鸿翔猛地打了个机灵,回过神来,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将方桌摆在之前安放的地方,并将一应饮具用壶里残留的清水稍作冲洗后摆在方桌上,又用炊具在临时搭起的石灶上烧上水,这才重新坐回到方桌旁,支楞起耳朵,睁着一双滴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听起来。
这边无名狠人和萧聪早就已经开始了言谈之间的你来我往,无名狠人语气连同字里行间傲气不减,虽没有顶撞和抬杠的意思,但也没有丝毫的细声细语和唯唯诺诺,对此,萧聪只是一笑置之。
就这样又相互试探了一会,萧聪说话旁敲侧击,无名狠人回答半真半假,萧聪气定神闲,无名狠人故作镇静,一个渡河境的高手,对于现在摘星境的他来说,是一把利剑,同时也是一匹烈马,他不但得想方设法的小心使用,还得循序渐进的将其完全训服,这事儿对他来说,终究是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