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再后来呢?”他紧接着问道。
“再后来……”守庐道人意味深长地笑笑,“再后来就这样了,一直到你们几个住进去,猎城的目光又往那边聚拢了。”
萧聪想了好一会,才回过味儿来,震惊道:
“前辈,那里该不会是个众矢之的吧,你还要我们三个去那里,你这不是坑人吗!”
守庐道人一脸无辜,
“哪儿坑你了,你又不想信任何信仰,除了那个地方,你还能去哪里,再说,这么长时间,你在那儿出过事儿吗?你去那里,是你的缘分,我给你指了条明路,你反倒怨怪起我来了。”
“怎么没出事!尹诺那次……”
守庐道人不耐烦的摆摆手,理直气壮,
“那是个意外,谁让他不好好在屋里呆着。”
“你……”萧聪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守庐道人一时竟找不到什么措辞来指责老家伙。
“我什么我,“守庐道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活像个老无赖,“我就是安排你了,怎么着,你以为我这么照顾你是为了什么,再说,我就是想在你身上验证一些事情,又不是想害你。”
不消片刻,萧聪缓缓叹了口气,放下手,重新做回到石凳上,冷冷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守庐道人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深邃,语气也开始深沉起来,
“我要你找到那里的秘密,然后将那里光复,在猎城里立起一个新的道统。”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可就算我能把那里光复又能怎么样,你就不怕历史重演,将一切再次化为乌有吗?”
守庐道人稳稳地托着浮沉,笑得自信而且神秘,
“这个你尽可放心,忘生谷的狂劫虽然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但之中并没有绝对的规律可言,现在距上一次狂劫发生才五十年之久,距离下一次狂劫发生最少还得十年,十年,不短了,以你的聪明和手段,难道还不能在十年的时间里将这个道统在猎城发扬光大吗?上一次那三个人倒霉,进到猎城不到两年就碰上了狂劫,你不一样,至少,你的时间很充裕。”
“是不是我一旦将这个道统成功创建,就走不了了?”萧聪问道,语气里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守庐道人笑着摇摇头,
“不会,时机一到,你走你的就是,就算我想拦,怕是也拦不住你,甚至就算你在没将这个道统创建成功就要离开,也没关系,猎城有猎城的规矩,我可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
萧聪幽幽一叹,
“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怕是很难下来了,算我倒霉轻信了你,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话别说那么伤人,什么叫上了我的贼船就很难下来了,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去投奔乐梵讲坛啊,他们不是很稀罕你吗?”
萧聪强忍着火气没有发作,冷冷道:
“前辈,咱说话要点脸行吗?乐梵讲坛难道不知道我一直住在城南旧道庭?既然知道我一直住在那里,还会接受我?”
“会。”守庐道人人畜无害道。
“那更让人怀疑!”这句话差点被萧聪喊出来,幸亏他修养高心性好,“你已经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就别再妖言惑众,我以后要是再信你,我……”
“哎,年轻人,话说的可不要太绝哦,小心没法收场,在猎城你总得找个人给你指点迷津,这个角色,除了我没别人。”
萧聪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没把后半句说出口,老道士不但这么会算计,还这么会演,萧聪觉得自己都有点怵他了,不过话说回来,哪一次不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唉,他先人的,悔不当初啊。
“那里面究竟有什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讲讲了?”守庐道人笑眯眯道。
萧聪现在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不想搭理这老狐狸,可现在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明显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要不是今天早上这段不愉快的对话,他都快忘了这老家伙的修为可是离阳境呐,所以现在也不敢对他甩脸子或者是扒瞎话——万一这老家伙杀心一起把他给灭了怎么办,灭掉一个摘星境的修士,对那离阳境的强者来说,还是不是抬抬手的事儿!
可他还是不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守庐道人,一来要给自己留点底牌,二来,他咽不下这口气!
“先说点干货稳住他再说!”
他心里想,于是回答道:
“我觉得,那间密室可能只是一个摆设,真正的秘密,应该埋在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