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在座之人无不开始发笑,幽女娇颜略显无奈,但看向星流云的眼神里却隐隐有几分赞赏,萧聪不禁感叹,这星流云贫嘴滑舌又不要脸的本事,自己这辈子怕是都学不来了。
可这还没完,只见星流云重重一叹,伸手指向欧阳寻,痛心疾首道:
“尤其是对欧阳少爷,都怪我,招来了这么多麻烦,给他创造了那么多接近我姐姐的机会,为了保护我姐姐,让他多费了那么多心思,唉,那可是我姐姐啊,我怎么能把他往别人身上推呢?更何况是,啊,这样优秀的欧阳少爷,我这不是禽兽嘛!万一传出什么丑事,以后九泉之下,怎么面见爹娘,我后悔啊,我太后悔了。”
说着,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星流云!你……”
幽女羞愤交加,玉面绯红。
星流云抢着说道:
“姐姐你放心,以后弟弟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那么委屈了,我保证,我像咱爹娘保证!”
说着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伸着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幽女脸上绯红更深,咬着嘴唇恨恨地盯着星流云那张灿如夏花的俊脸,星流云这一次可算是给他出了道进退维谷的难题,她能对此反驳吗?那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自愿让欧阳寻接近的,一个女孩子家家,面子那么薄,肯定做不到,可任着星流云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说八道,心里又觉得十分委屈,她可是星流云的亲姐姐啊,这天杀的,怎么能这般随便地拿着她的清白开玩笑呢!好像无论说啥都会把事情越弄越糟,于是只能这样在心里愤恨着。
欧阳寻脸上是僵硬的笑容,一时无言以对,他想说点什么,也倒是愿意像往常那样虎了吧唧地站起来鼓着死不要脸的勇气跟星流云针锋相对,但又怕说错了话惹得幽女不高兴,女人心海底针,这种不清不楚的事情本就是越抹越黑,于是只能低下头,将这记哑巴亏用力地咽了下去,咦,别说,虽然含在嘴里时比较难受,但仔细回味一下竟然感觉味道还挺好的,他得谢谢星流云,至少小舅子这一次把这件事当着众人的面给挑明了,以后他再向幽女献殷勤时也就不用那么不好意思了,嘿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众人哄然大笑,尤其是尹诺,笑得前仰后合,好像这在他看来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儿,只有两个冤家慢慢低下了头,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
萧聪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幸而及时考虑到欧阳寻和幽女的感受,及时归省,这时候鸿翔抱着满满一兜果子回来,见此情状,不禁诧异道:
“笑什么呢,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众人无一应答,鸿翔只能识趣地坐下,将那兜果子放在人圈子的中间。
萧聪转脸,对幽女道:
“姐姐,把你的那把剑给我再看看吧。”
幽女抬起头来,先是满含嗔怨地瞪了星流云一眼,才嘟着嘴羞答答地把丑剑递给萧聪。
萧聪接过剑来,左手持剑柄,右手轻轻拂过剑锋,目光如冷电。
众人皆不做声了,目光全集中在萧聪身上,当手指滑出剑尖的那一刻,萧聪道:
“当时刚拿到时没注意,这把剑,恐怕不是生灵所炼,是拜天地机缘而成的,因为都是天地生化,所以那冢主不是降服不了他,而是不能降服于它。”
“那里面的剑灵呢?”星流云忙问道。
萧聪摇摇头,既像是在回答星流云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里面的剑灵若是先天演化,理应不会屈居在降兵冢中,若是后来入住,那它去哪儿了呢?这道剑灵又是怎么回事?”
星流云计上心来,妄自揣测道:
“是不是因为作恶太多,被哪位高人给抹掉了。”
萧聪闻言不禁失笑,
“想什么呢,那样强大的存在,怎是可能轻易被抹掉的。”
星流云抬杠道:
“那可不一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天地生化又能如何?在那些齐天境的真仙眼里,算得了什么!”
萧聪挑眉揶揄,
“若里面的剑灵真是被真仙抹杀,那这把剑还会落到咱们手里?”
星流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阴差阳错的事情多了,谁能说得清!再说了,隐藏在玄真界某些隐秘地域的真仙也不在少数吧,这一点,你肯定比我清楚!”
萧聪闻言,莞尔一笑,
“行,你说的有道理,你赢了,可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咱们最好再往别处想想,毕竟将这样一把古剑作为幽女姐姐的系命之物,里面牵涉的因果实在是太大了。”
欧阳寻忧心忡忡道:
“要是那道剑灵没被抹除,咱们贸然将此剑作为幽女的系命之物,那麻烦可就大了。”
星流云目光泠冷地瞥向欧阳寻,没好气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清楚点!”
欧阳寻咽了口唾沫道:
“不是我嘴贱多舌,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但凡强者,必有一颗不计后果追求完美的心,这里面之前的那道剑灵,亦是如此,它是由天地生化,若是不改变的话,即使变得再强,也只是一道剑灵而已,只能屈居于这把宝剑之内,若有一天被人收服,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但他并不是没得选择,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付出所有的修为,只保留一点火种在天劫中求得一种变相的重生,虽然风险有点高,代价也很大,但若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冒险一试。”
萧聪点着头,深以为然道:
“说得不错,如果他真的从天劫中活下来,尽管只有一缕火种,假以时日也定能成为一代强者,到时候就怕他因果未了,再来寻这把古剑。”
说着,将目光再次投在朱红色的丑剑上。
“那这种可能性有多大?”星流云伸着脖子询问道。
“很小很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萧聪定定回答说。
星流云搔搔脑袋,看上去有点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