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要是用这水洗澡,非得剥一层皮不可!”
萧聪看着愈加沸腾的水面,渐渐皱起眉头,一时如千爪挠心,百思不得其解,欧阳寻早已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此时正呆站在一旁,一副冥思苦想之色。
突然,欧阳寻抬起头来,似是豁然开朗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众人将目光纷纷向欧阳寻投去,星流云急急问道,
“明白什么了?”
欧阳寻转身,目光投向水泽,眸子皱缩,缓缓道:
“我们之所以看不见水泽的另一边,是因为上面有一块高过堤岸的寒冰,因为这寒冰跟湖水一个色儿,所以混淆了我们的视线。”
萧聪闻言,思有所解,
“你的意思是说,水火既济?这水本来就滚烫无比,而因为有上面的寒冰将热量中和,所以才有刚才那一般温度。”
欧阳寻点点头,
“没错,而且看这水在沸腾时有热气升起,可以判断为凡水,所以在这片水泽之下,应该沉着一件极阳之物。”
鸿翔摇头,声音定定的,
“这水肯定不是凡水,如果是凡水的话,流到池子里之后应该一直都是凉的才对。”
欧阳寻讪笑着点头,
“是我糊涂了。”
“难得是火种?”萧聪和星流云忽然异口同声道,没想到他俩这回想一块儿去了。
欧阳寻右手在额头上挠着,费解道:
“这个……目前还不好判断……大荒中古兽最多,我倒觉得,可能是某种远古凶兽,被封印在这里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给自己招来麻烦事小,给诸般生灵带来灭顶之灾事大。”
星流云冷笑,眼神轻蔑地瞥了欧阳寻一眼,对众人道:
“这欧阳寻,又怂了。”
欧阳寻无奈,却难掩心虚尴尬,
“你这星流云,怎么好赖不分呢?我这可是为大家着想,都跟你似的唯恐天下不乱,那还不得反了天了,吃了这么多次亏,怎么就一点都不长记性呢!”
面对欧阳寻的语重心长苦口婆心,星流云依旧嗤之以鼻,
“怂了就是怂了,说那么好听有什么用,我还不知道你!”
欧阳寻一向拿无赖似的星流云没办法,于是大脸一扬,不无嫌弃道:
“孰是孰非,小聪自有定断,懒得跟你浪费唾沫。”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萧聪身上。
萧聪抓耳挠腮,感觉有几分挣扎,都说名利危中取,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样子,这水泽深处定有一份大机缘有待攫取,谁说他们没有能力占为己有,本来有可能的事儿,因为畏惧而退缩,进而错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嘶——”萧聪深吸一口凉气,看着欧阳寻的眼睛,说道:“就这么躲过去了?不再尝试一下?”
“小聪,你……”欧阳寻浓眉紧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聪讪讪一笑,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说……咱们就算不招惹它,也不能这么轻易地离开,总归得再探索一下,万一之中有什么重要线索以后用得上呢,虽然这里已经算是大荒较深处,但没必要这么紧张,想当年咱们那伙人不过人境的修为,遇见摘星境的落不愁,不一样把他给灭了嘛,所以说,任何时候都得相信自己,勇往直前绝不退缩,这样才能不断进步呀。”
欧阳寻无语,他怎么听不出,萧聪现在说的全是歪理,想在言辞上套路他,但就萧聪这点道行,对欧阳寻来说确实还嫩了点。
见欧阳寻不再说话,萧聪就当他默许了,于是斟酌着自言自语起来,
“原始丛林中突兀出现这样大的一块玄寒宝冰,这事儿明显不正常,也不太可能,所以这块玄寒宝冰绝对不是自己出现在这儿的,这处地方,应该是某些人有意的布置,可布置这样一处地方是为了什么呢?”
欧阳寻适时言道:
“最大的可能,是为了创造一种适宜的生存环境。”
萧聪闻言撇撇嘴,显然难以苟同欧阳寻的说法,
“你这个说法按常理来说可能性太大了,所以在这儿基本上没可能,我们还是得往那些轻易想不到的地方去想。”
星流云惊乍道:
“会不会这块冰是活的!”
欧阳寻看着星流云,眼神怪异,
“你可以天马行空,但你不能胡诌百咧啊。”
星流云不服,眉毛霎时间立了起来,
“这怎么能说是胡诌百咧呢!你没听小聪说吗?要往那些轻易想不到的地方去想,你那么聪明,小爷这想法,你想到了吗?”
鸿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我觉得星流云说的有点靠谱,水灵、火灵、石灵、木灵、土灵,金灵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都见过了,今天要是遇见个冰灵,好像也不算什么。”
欧阳寻拍着脑门,一副生无可恋之色,
“鸿翔,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今天竟然能跟星流云一起犯糊涂呢,你们好好想想,水火既济,湖水下方的热源不断消减着寒冰的寒意,如果他真是块冰灵的话,这寒意就是他的命,你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脑袋被驴踢了,非得到这鬼地方来。”
星流云理直气壮,
“那可不一定,若他是跟小爷一样自强不息,拥有为了修炼可以放弃一切的坚韧心志,到这儿来才是安得其所。”
欧阳寻冷笑,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