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朱允文大笑起来,并且起身走到了方孝儒的面前。
“方孝孺听旨,从今日起,中书省、门下省所有的事务,特别是前线的战事,全部交由老师负责”。
“皇上…,老臣岂能担此大任呐”。
“哎呀…,老师,现在朝廷内外,朕不仰仗你,又能仰仗谁呀,此事是事关大明江山呀”。
“皇上…”。
“老师就不要推辞了,另外…,有一件事情,我想老师也应该想知道,”。
方孝儒眼神微动,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他知道皇上要说的就是公良博的事情。
“老师,昨日刺客的事情虽然没有抓到一个活口,可是从他们的身上发现了锦衣卫的佩刀,而且朕刚要请公良博进宫商量此事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整个京城内外,朕都派人找过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件事情,哈哈…,朕觉得,已经是在明白不过的事了”。
“皇上,其实这件事情老夫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哦…”。
“嗨,说到这儿,其实也怪老臣呢,自从这驸马梅殷上任以来,皇上就跟老夫疏远了不少,老臣也知道,这肯定是有奸人在丛中挑唆我君臣二人的关系,这一点老臣其实也明白,高处不胜寒嘛,可是老臣一心为国之心,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从驸马梅殷挂帅以后,搞了个什么秘密使团的事情,对于这件事,皇上和驸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老臣这心里面始终放心不下,一直是寝食难安呐,毕竟皇上和驸马可以操控这些人,难道其他居心叵测之人就不能操控他们吗?再加上多事之秋,老臣作为托孤大臣,不得替皇上考虑,所以…,老臣就没有向皇上请示,一直秘密的派人调查他们,这一不调查不清楚啊,公良博早就在暗地里秘密的和这群人勾结,原本他们查抄下来的财产支援前线,不至于到现在这么紧张的地步,原来…,大部分的钱财都落入了公良博的手上,至于今天皇宫当中发生刺客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公良博这是想来个釜底抽薪,铤而走险,他的目的其实不在于刺杀皇上,就是想扰乱调查的视线,至于锦衣卫配刀的事情,其实也只是个意外,老臣认为,公良博太过于自信,以为靠他锦衣卫最高指挥使的身份,就可以将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想到啊,他们的那群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啊,不过…,老臣也需要在这里给皇上赔个不是,甚至可以说是请罪呀,毕竟…,老臣没有向皇上请旨,就暗中搞这些小动作,实属不应该,今天就算皇上治老臣个欺君之罪,老臣也无话可说”。
听着方孝儒这振振有词的话,就连朱允文心里面也泛起了嘀咕,甚至他都有些自责,感觉老师一片忠心,自己却如此的对他,可是反念一想,朱允文也并不是庸主,他不会完全的相信方孝儒的话,甚至他对于他的怀疑也没有消失,可是现在他又能说什么呢,公良博已经失踪不见了,而从今天门外的那群大臣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他们不是来探望皇上的,而是趁势逼宫的,如果今天治了他方孝儒的罪过,那么今后朝堂之上,将无人可用,朝纲也必将大乱,前线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如果这个时候京城再泛起骚乱的话,那么最终都是对大明天下不利呀。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师,朱允文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还是低下身来将方孝儒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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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老师何罪之有啊,快快请起,朕不能够怪罪老师,同时还应该重重的嘉奖于您呐,要不是老师您的话,连朕都被公良博这个朝廷败类所蒙骗过去”。
“皇上,说到底,这都是老臣看人不仔细,公良博毕竟是老臣举荐给皇上的,不过,皇上,放心,老臣肯定会将他背后的人连根拔起,另外,皇上担心的军饷,军粮的问题,也请皇上放心,老臣在此立下军令状,如果十天之内无法解决的话,那么老臣就将奉上我这颗项上人头”。
看着方孝儒如此斩钉截铁的话,朱允文更加的心动,虽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到底用什么方法能够解决,可是只要他能够解决朝廷的燃眉之急,他又何必去多此一问呢?至于之后嘛,他只能静观其变。
“好,朕相信老师”。
此时,方孝儒眼中含泪,演技着实的不错,好像两人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已经化为了乌有。
待方孝孺离开以后,朱允文盯着门口,目不转睛的,此刻,他的心里面非常的耐人寻味,有酸楚也有开心,可是更多的是感觉自己有些无奈,因为早在他儿童之时,太祖朱元璋就对他管理甚是严格,那个时候他没有童年过,早就要比一般的人要成熟,成年了以后,方孝儒作为托孤大臣,基本上把握着朝政,可是朱允文就能怎么样?他知道自己要想治好这个国家,必须要倚仗这些大臣,他想过增长,可是直到现在,他才认清自己,其实他比不上他的爷爷,甚至都比不上他的叔叔。
看着朱允文伤心的流下眼泪,旁边的贴身公公也看出了他的无奈,陪着他一起流下了眼泪。
而另一边,方孝儒在走出朱允文寝宫以后,腰板挺的非常的直,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仿佛整个天下就像是他的一样,他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想起曾经的自己,他越发的高兴、自信,他觉得他的人生巅峰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