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房间内,丁修满脸疲惫的放下手中卷宗:“进来。”
“是。”
那灰衣汉子躬身进来,汇报着:
“属下已打探清楚,今天正午时,龙虎寺内门弟子黎渊初登龙虎塔,一气杀至六层,登临龙榜第二……”
“龙榜第二?”
听得汇报,丁修眯起了眼:
“黎渊?是那个入门时,曾引得苍龙影现的,龙夕象的关门弟子?”
“就是他。”
那灰衣汉子连忙点头,补充着今日龙虎寺内发生的事情,包括了裴九、单虹、林方追等人闯塔的始末。
“入门一年,就登上龙榜第二,杀入龙虎塔六层……”
丁修神情凝重,他多年镇守衡山道,自然知道这短短一句话的份量。
前推三百年,包括龙夕象、聂仙山、苍献之,甚至龙应禅在内,都没人比这更快。
“堂主,此人非但天赋绝顶,还是个铸兵奇才,听闻此人曾打出一口准神兵,名动一时……”
“嗯,下去吧。”
丁修回过神来,摆摆手:“自去账房领赏。”
“多谢堂主。”
那灰衣汉子大喜,退下。
“又一个龙行烈,不对,这小子天赋只怕更胜那龙行烈啊。”
丁修站起身,在屋内踱步,心中着实有些烦闷,这对镇武堂,尤其是自己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他方才百岁不到,若无意外,还要和龙虎寺打至少几十年的交道……
“丁兄!”
这时,屋外有风声吹至,一身着青衫,颇有几分儒雅之气的中年人缓步而来。
此人眉长鼻高,留有三尺长须,腰间挂一把长剑,正是衡山镇武堂副堂主,朱重应。
“龙虎寺又出了个天才!”
朱重应走进屋内,似乎也是刚听了汇报,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龙虎寺,真乃毒瘤!”
“若非如此,陛下怎会深恨之?”
丁修面沉如水,朝廷有文武二科,但却比不过几大道宗,诸道之间的天才,往往会被道宗吸纳进去。
“慎言。”
听得这话,朱重应忙关上房门。
“世人皆知,何必慎言?”
丁修瞥了他一眼:“那司空行可曾抓到?”
“这贼奸猾,哪里那么好捉?”
朱重应眉头紧锁:“蕴香鼎丢失可是大事,欧阳英虽担主责,但你我怕是也难辞其咎。”
“我等处处掣肘,连封城搜查全城都要受制于龙虎寺,如何捉贼?”
丁修重重拍桌,怒火难抑。
朱重应察觉到了不对,平素里的丁修可没有如此好怒:“丁兄,伱这……莫不是修了拜神法?”
“拜赤眉僧王法!”
丁修没有隐瞒,但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不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来:
“依你我之天赋,非如此不能入道。”
“你,唉!”
朱重应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压下心中烦闷,转移话题:
“对了,燕侯爷呢,听说你之前宴请过他?”
“别提他了。”
丁修脸色更差了,他压低声音说了半句,还是传音:
“此人桀骜嚣狂,目空一切,嗜色如命不说,偏生还好杀,简直是个……怪胎!”
“怎,怎么会?”
朱重应眉头大皱,他倒也听说过燕纯阳的一些情报,但心下并不怎么信。
毕竟,这可是镇武王唯一的弟子。
“你不信?”
丁修也没解释,他推开门,轻轻拍手,没一会儿,就有两个家丁领着几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走来。
“这是城内胭脂榜上的花魁,你去送一送吧。”
“嗯?”
朱重应眉头大皱,传音:“有话直说,何必绕来绕去?”
“此人……”
丁修一摆手,让那几个家丁领人下去,转过身来,颇有些恼火:
“前次,我邀他赴宴,席上,此人虽桀骜嚣狂,但也还只能说是性情乖张,直到酒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