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刚坐下。
“嘶”,他痛的又站起来。
“那贝壳是小水猴子的,你怎么拿到手里的?”老乞丐摆着头,明知故问。
“镇上一孩子给我的。”老和尚说。
他伸手把屁股上两根箭拔出来,伤口不深,只伤了皮肉而已。
“镇上的孩子都这样,顽皮捣蛋。”老乞丐说,“我也被他们整过,二十贯买的碗都摔碎了。”
“二十贯的碗?!”老和尚惊讶的看着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老乞丐说,“我这碗也不错,比那个还值钱,要不送给你,你帮我治病?”
“不用”,老和尚摆手,他又不取经,要一只碗也没大用。
“老哥”,老和尚犹豫一下,“实话告你吧,不是我不给你治病,主要我的药都有不良反应。”
老乞丐声音一扬,“那我这脖子…”
老和尚深怕叶子高他们听见,忙打断他,“也可以用药,咱们换个小点的不良反应不就成了?”
“什么意思?”
“就是我给你用药,一直到那不良反应可以忽略,譬如我这个…”
老和尚拍一下头,“你找遍世上所有和尚,都找不出我这般剃头剃的干净的。”
“啊?”老乞丐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头,因为许久不洗,已经打结了。
“还是光头好”,老和尚趁机劝道:“洗头在洗脸时就一起洗了,省事。”
“那,那行吧,再来一颗药。”老乞丐无可奈何,只能如此了,留光头总比一直歪头强。
等服下药后,老乞丐一脸钦佩的看着老和尚,“我发现你是真会做生意!”
“老哥,何出此言?”老和尚惊讶。
“别的郎中,那是悬壶济世,靠一个个的诊治病人挣钱糊口。你倒好,死揪住一个人,不把人的头发揪光了不松手,兄弟,你是真黑呀。”老乞丐说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老和尚起初有些骄傲,随后蔫下来。
“快别提了,你看我现在的伤,不知道明儿什么折磨在等着我呢。”老和尚无奈的说。
……
当太阳收起最后一缕光辉时,天渐渐暗下来。
余生同小姨妈出去散步,顺便放牛,在田埂上碰见了里正他们,闲聊片刻后,一同归来。
牛脖子上的铃铛,水车缓缓转动的声音,走上石桥后,水面倒映着牛与人,构成了一副悠闲惬意的田园图。
相比在中荒四处奔走的日子,余生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只不过天上的太阳,一直在提醒着余生,他还有个娘一直在火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