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音戛然而止,在两双粗壮的手臂里软软的倒下,瞪大的眼睛望着苍穹落下了夜幕,划开的喉管也在不久之后慢慢没了进出的气息,袁绍掏出绢帕擦过剑锋,插回鞘里转身朝中军回去,“把他尸首挂起来,告诉所有人,他是如何该死”
说完这句,袁绍带着兵将离开,与赶过来的沮授擦肩而过,后者拱手时也看到了地上的尸首,许攸从旁停下脚步:“监军还是回去吧,此事已经揭过,苏将军乃咎由自取罢了。”
老人没有理他,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一阵。
之前白天的战斗,他在中军这边,见到后营起火的时候,就明白攻城之事已经难以获胜了,不久,城墙那边的曹军果然重新爆发出惊人的战斗意志,将失去的城墙再度拿了回来,而后营这边,其实公孙止袭营的兵马并不算多,苏由手中的力量卒有两三万,还是占优的,只是这并非战阵之上的对决,人数越多在营中难以摆开阵型,尤其还是仓促之下,真要追究罪责,还到不了被杀的地步。
他过来,看到苏由的尸体时,老人也是明白,城墙那边的失败也是需要一个受罪之人,平息其余将士的怨气。
“挂一天后,就取下来好生安葬。”
沮授对抬着尸体的几名士兵轻声的吩咐,然后,才叹口气离开这里。
同一时刻,黑夜降临,静谧的草间传来虫鸣,长长的队伍行走过这片黑色,呼啸的风声里,有人勒停战马,声音呼喊,片刻后,行进的队伍缓缓停了下来,后队还在追上来,随后与前面的马队保持距离安扎下来休整。
队伍里有不少伤兵,袭营退去后,被同伴搀扶一起撤出战场,负责看护包扎的步卒飞快的走在坐地休息的人堆,远处斥候狼骑散去扫荡周围,半响,传回一切正常的消息,这片原野方才升起篝火,人声便在此刻响起了嘈杂。
来来往往的斥候在传递讯息,从马背上下来的华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有士兵连忙过来给他包扎手臂,之前冲阵的时候,乱军之中被冷不丁刺了一枪,进攻的时候还未觉得疼痛,等出来后,整个手臂都差点没了知觉。
“袁绍知道后,整个人一定都气炸了,要是还敢派追兵过来,他娘的就给他长长记性!”
“他们骑兵少,不会贸然出来……就算要重新布置斥候,也会等到明日天亮。”公孙止抹去脸上些许血水,拿出羊皮袋灌了一口酒,丢给旁边的华雄,“拿去镇镇疼痛。”另一边,吕布骑马过来,下马后坐到了对面,高大的身躯坐下来也比旁边的华雄高出一个肩膀:“曹操算是过了这趟难关,但明日怎么办?公孙都督不可能指望一直偷袭袁绍来解围,他不蠢,只是反应慢了一点。”
公孙止看着他,点了点头,“二十万军队想要打败不容易,暂时解了曹操之围,我们也需要休整几日,顺便让弓骑去骚扰,寻找这只大乌龟的薄弱之处,不过在这之前,还要等几名从乌巢带回情报的斥候。”
“都督如何决定那里有袁军粮草囤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