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老人声音陡然严厉,宽袖舞动,剑尖指过去:“我等为臣,便是要为主分忧,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可讲”
“那你就做你的忠臣义士去吧!”
冯礼扯开嗓子叫了一声,挥动拳头一把将老人砸倒在地,“你看看周围,哪有士兵还可再战,你要死,别拉着我俩,走!”
另一边的岑壁过去搀扶老人,被推开时,他拱了拱手:“监军,我等上去就是送死……先行告辞了!”
随后,领着麾下带伤的两三千人急急忙忙的撤去后营,沿着袁绍撤退的路径紧跟过去,空下来的中军营地里,沮授垂着剑站在原地,看着周围还有士兵过来,他点点头:“将领跑了,但总有忠心之人,尔等随我守住这里…”
“.…一个时辰。”
前营,厮杀爆发到激烈的高度。
缓下速度骑兵已经撞在人的身上,然后踩在马蹄下,早就杀破胆的袁军或许一开始还有战斗的意志,随着时间衰减,前营上万人几乎仓促抵抗了一阵,犹如溃堤般被洪流冲散,密密麻麻的人影都在逃跑,偶尔有箭矢从尚在反抗的士兵手中射出,飞入那股洪流当中。
呯!
吕布将人打飞的同时,另只手拔出腰间长剑,将飞来的箭矢斩断,归鞘、挂戟,挽弓照着箭塔上的弓手就是一箭过去。迎面,一名袁将持着大斧纵马扑过来。
高耸的建筑上,有尸体掉下来。
对面斧锋擦过空气,呼啸劈过来。吕布勒马向后仰了仰,直接弃弓、拔戟,声如雷霆炸开:“讨死”单臂猛的发力,巨大的力道带着画戟砍在对面斧柄,弯曲、迸裂,只听啪的一声响,斧头彪飞出去,砸在侧面奔跑的人影头上,随后扑倒在地。
焦触捏着光秃秃的柄杆,吓得亡魂大冒,抬起目光望去对面战神般的虓虎,吞咽了一口唾沫,就在对面纵马挥戟的同时,连忙跳下马背,嘭的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举了起来:“投降…我投降……”
颤抖的话语几乎带起了哭腔。
后面,沮鹄望着那片溃败如山崩的防御,攒动的人群已经害怕到了极致,不少人已经跪下投降,还有部分混乱的朝这边奔跑,而那支骑兵还在人潮里蔓延而来。
打不赢了…
他心里闪过一丝念头,策马转身带着几名亲卫朝中军营地那边狂奔过去,身侧的士兵紧紧跟随,不久之后,便远远看到那边只有少数几百人结阵以待。
“父亲,快走!前方挡不住了,焦触也投降了!”
沮鹄作为儿子,自然不愿见到自己的父亲身死,跳下马背跑过去,想要拉着老人上马离开,下一秒,他被枯瘦的手推开,沮授持着长剑,一字一句说道:“所有人都走了,我就是挡住追兵的最后一堵墙,撤了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