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校场上,背负汉剑提枪的苏仁粗野凶戾的吼叫,铁枪自他手中在天空划过一道轨迹,指向西面时,密集的骑兵缓缓迈动马蹄开始转向,蹄音渐渐发出轰鸣,烟尘扬了起来,铁甲的铁片在起伏的跑动中碰撞。
“大秦人,终于有机会和你们交手了,别让我失望。”阎柔骑在马背上,安静的望着黑色的洪流从眼前过去。
携带具体信息的将令被快马带去各营,甚至更远,天空带着战争气息的号角吹响,持续的延伸,冲向不同的营地,而后相隔数里、十余里的军阵躁动起来,讯息被人接收,穿着令旗的骑兵狂奔在各军之间。
营帐,写着命令的字迹在布帛上被烧毁。
燃烧过后的灰烬升着青烟,铺在地上的皮毛,郭汜坐那里举过刀锋,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过锋口,有殷红的颜色流到嘴角,随后呸的一声吐在地上,撕下袍角,将刀柄系在手心,用牙齿死死的勒紧。
随后,掀开营帐,满地都是懒散士兵,或坐、或趟在地上晒着阳光,有的还在斗殴。他目光凶戾扫过早已等候多时的西凉士卒:“都他娘的给我起来,厮杀的时候来了,别他娘的给我丢脸!”
“到时候回去,将军给主公说说,给我们一人发个婆娘吧。”有人笑嘻嘻的大喊,许多声音也跟起哄,然而片刻之间,这些懒散嬉闹的西凉士兵隐约中展开了阵型,刀兵在手,阵容变得肃杀,已有了金戈铁马的味道。
天光正盛,无数旌旗猎猎作响,风里铁锈的味道越发浓郁起来。
巨大的白色狼旗下,猩红为底,绣着金边的披风招展卷动,公孙止闭着眼听着风声在耳边呜咽的过去,某一刻,有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从外面汇集过来,他睁开眼帘,奔马越过队伍在前方呐喊:“止步。”
这一声高呼里,无数的脚步、铁蹄在数丈整齐的停下,灰尘卷动的弥漫在人、马之间,风吹过来,弥漫的尘埃在空气摇曳扭曲的升上天空。高大的黑色战马上面,公孙止促动马蹄向前迈出两步。
“你们当中很多人心里有疑问,为什么经历这般长的西征,到的现在才让你们上战场。”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公孙止一拉缰绳,侧着战马巡视过前排的西凉步卒、黑山骑,声音高亢起来:“那是因为我们还没面对大秦这样的敌人,我不愿将士卒折损在半途中,但今日不同了”
“我们脚下所站的土地,就是大秦人的国土,他们的士兵在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蛮人在帮衬,把安息、贵霜、匈奴、鲜卑、乌桓打的找不着北,那是何其强大啊”
马蹄迈到中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冷漠的眼神渐渐露出凶戾,缓缓将七星刀从鞘中拔出,声音陡然拔高:“大秦人自认为是高贵的雄鹰,飞翔在天空俯瞰大地,可他们忘记了,展开的翅膀终有疲累的时候,当雄鹰落脚,就是狼群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