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呀!怎么?心虚了,不敢答我?”
裴宝儿又气又苦,直接抄起手边的帛枕砸他,一边砸一边道:“还有,我先前那样说你,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你是傻子吗?”
齐珩任她发泄了两下,见她气得手都在发抖,连忙将她手里的帛枕夺了,随手往地上一扔,又将其牢牢钳制住。
“不告诉你,不还是怕王府里的葡萄架子倒了么?就如现在这般……”
裴宝儿被他逗得又哭又笑的,心里更气了。
“你别打量着我好糊弄,今天,你得跟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要找死,我也不奉陪,我如今就与你和离。你往后是短命还是如何,都与我无关!”
齐珩攥着她两手腕,凝视着她,先是一叹,“王妃可知自己如今的模样多么……”顿了顿,又笑了笑:“我见犹怜么?这个样子,放起狠话来似乎毫无威慑力。”
“你个大骗子!混蛋!你再敢跟我打马虎眼,我,我就……”
裴宝儿双目通红,瞪着他的模样宛如一头刚刚失子的母狮。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有火在烧,而那把火,此刻已经烧到了天灵盖,烧光了她最后一丝冷静。
齐珩:“你就怎么样?”
裴宝儿心道,我就咬死你。
然后,双手被制住的她直接上嘴,一口就往那只方才在被底下作怪的手咬了过去。
“嘶——”
裴宝儿虽不是飒爽女侠,却也算不上什么弱质女流。打小在孤儿院,她就是做着各种杂活长大的,工作之余偶尔还会跑跑步,即便是来了这里几年,疏于锻炼,但她前几年过得可是普通小老百姓的日子,有那么一阵子还十分穷困潦倒,干的脏活累活就更不少了,这也是北雁为何一见到她就发出那般感慨的原因。
所以,她只要下了死力气,除非对方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否则,不要说咬掉一层皮肉,见血是妥妥的。
齐珩也没想到,自家王妃居然牙口这么利。从前知道她是个牙尖嘴利的,可也只是领教过她的嘴皮子功夫,谁能想到,动起真刀真枪也这么带劲!
就在他二人一个皱眉吃痛、另一个发狠磨牙之时,屋顶上再次传来一声极大的当啷声。
以极为不暧昧的姿势纠缠着的二人纷纷惊醒,这才分开来,都将视线投向声源处。
裴宝儿口中一股子铁锈味,却是志得意满,哼了一声,而后又道:“你这屋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年老失修了啊?”
齐珩还没答,她又立刻抢话:“等等,我没问你这个。先把重要的事说清楚了!”
他一脸无奈地举起那只破了皮的手,上头还带着一圈牙印,深深陷了进去,足见真用了力。
“现在不是时候。”
裴宝儿穷追不舍:“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齐珩更是无奈,“你确定你真要这会儿说?”指了指头顶的方向,“上头有只不听话的乌鸦,先让老宋去将他们的巢拆了,我就告诉你。”
等宋岩前来告罪之时,裴宝儿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方才那一番撒泼都被个新来的小暗卫听了去。
她大感丢脸,直接借故要梳妆洗脸,躲进了屏风后,连宋岩都不想见。
“王爷,药凉了,老奴再去让人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