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三枚独一无二的异色能晶。
那么,十年前,那位学长的背包里是否也有类似之物?这么说来,或许戴莎也知道?!
“应该是的。后来,我也再思考过,戴莎强调‘一定少了东西’,或许除了那些超高密黑能晶矿石之外,还真有其他罕见之物,以及其他资料。”奥文接着摇了下头,说:“可我当时又不知道……实际上到现在也不完全明白。因为,那次之后,她也不再跟我说这件事了。”
这算是决裂吗?不,不,应该没到这程度。
那么,当时是怎么回事?在我的询问下,奥文开始讲起当时及后来的一些情况。
接到通知并连夜赶到月铃镇后,戴莎和奥文却发现进不了学长在月神旅馆住宿的房间,连遗物也拿不回来,甚至还小云城的治安官问讯了好久,好像当时远在碎石城的两人反而有“作案嫌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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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似乎很让上面的人重视,特别是在弄清楚学长的身份后。当时甚至有沃兹州首府小云城的治安厅专门派人来调查,隔天还在郊外进行一轮搜索,如学长去过的未开发月铃矿区,途中也顺路搜过一趟月铃湖,但据说只是沿着湖边随便走走就草草结束了,然后就快速得出其不可能自杀的结论。
因为,学长在月铃镇的前两天出行,有对旅馆经营者说过要去郊外“吹风”,探探远方的月铃矿区,但没讲过要去看月铃湖。但是,对于其第三天的“异常行为”,比如不带背包就出门,也未留下任何书信等,市治安厅没有给出调查结论。
而升格到市治安厅组织的调查与搜索工作,其实两天就结束了,最后就是暂时封锁学长在旅馆住宿的房间,并带走其背包说是要作为“证物”进一步研究,同时拿走对奥文和戴莎的问询笔录,一句“等候通知”就当是打发了焦虑不已的两人。
“既然是提级调查,怎么看似重视,感觉却很敷衍……”我听到这里,不解地问:“而且,如果只是失踪事件,那定性之后,不是应该归还遗物吗?”
“对,你的感觉很准。当时……学长事实失踪与否,并不是小云城治安厅调查的重点。”奥文说:“1491年5月《劳动关系法案修正案》颁布后,虽然学长不似斯纳先生那样广为人知,可作为其幕后团队的得力助手崭露头角,至少在法学界已是徐徐升起的新星。但是,名气却是双刃剑。特别是在那个立法仍偏向于维护大资本集团利益的年代,法学精英站位于劳工阶层,无疑是与主流上层相逆。”
“啊……这么说的话,当年学长的南方调研,其实不受当地政府欢迎,是吗……?”我猜着奥文话里的意思,或许就是如此!
事实上,即使到了今天,因为修正案的落地执行及工会团体的壮大,劳资阶层的对立与冲突或许相比十年前缓和得多,但无论从舆论到现实,争执与对抗仍是主流……
“嗯……这个词可能打击范围大了点。至少从我现在的立场而言,不太适合给出非黑即白的结论。”奥文像无奈地再摇了下头,说:“在今天,回头看的话,确实那些年的环境不算太好,也有太多的法律漏洞……或是良好的立法本意却执行变形等等。所以,学长才坚持独自进行南方调研之旅,因为那样能收集到最真实的一手资料。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那样做。”
“真勇敢。就像信念坚定的巡修者,寻求真相的调查者,不畏强权的执法者……”我感慨一声,内心不由得产生敬意。
如果说,我所学的能晶工学是为让了社会更美好,那位学长的工作则是让社会更公平,让更多人能共享社会的愈发美好。
正因为,有如群星闪过又灭但传承永不休止的“光点”们,黑暗才无法永恒存在。
那么说来,在当时,学长背包里少了的东西……
“难道是调研报告之类?关于小云城云端煤矿的工人生存状态及工会组织情况?那不就是学长调研的主题吗?”我想起更合理的可能性:“除了后来被证实‘也’少了的超高密黑能晶基础矿石样本,是否还有那些第一手资料?奥文先生,你和戴莎学姐后来收回学长的背包后,说过没有找到任何讯息……对吗?”
“嗯,因为学长有随时记录访谈及调查的习惯,按说得有手稿之类。”奥文回答:“但之后,戴莎几经周折拿回来的‘证物’,背包里就只剩下刚刚所说的那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衣物,两块黑能晶矿石样本……再后来被证实是超高密特种矿石且少了两块,以及除了记录戴莎联系方式外几乎别无他物的记事本。”
果然没有“一手调查资料”留下吗?那样的话,不就显得学长只是去云端煤矿“旅游”而已?
“讯息真是太少了。这可能真的不太合理……特别是对相当了解学长的戴莎学姐来说。”我接上话说:“那戴莎学姐后来有再去争取和交涉吗?”
记得奥文刚刚说过的,本被当成所谓“证物”却不知是为了证明什么案件的背包,也是戴莎首先去争取回来的。
“有的,她后来专门去小云城交涉了几次,也找了各种关系……但都徒劳无功。”奥文轻轻叹了声,说:“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对她打击很大。她无法理解或接受,也不相信学长会无凭无故地‘消失’,说是遭遇意外的话,却又没有明显迹象。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交涉也是屡屡碰壁,和以前那文静内敛的性格相比就像变了个人……现在想想,可能她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