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

方晧从客厅的沙发上睡醒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接着痴愣愣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对于知网遭到反垄断调查，其实他早就有所预料，因为从网上得到的讯息了解到，从去年开始国家就针对垄断企业进行各种的处罚，而作为垄断学术领域的知网，肯定也在名单之内。

但为什么迟迟没有对知网动刀子？

答案是缺少契机，总不能无缘无故发起调查...这样肯定会出现大乱子，而且有些人也会很不服气，既然如此...那就制造出一个契机来，一个无法被撼动的契机。

而最终的结果...可以说是很完美。

不过，

知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方晧觉得不会太重，大概率是那种...难以用言语来说明的处罚，用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来描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过了这道坎，知网还是知网，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想到这，

方晧撇了撇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让很多学校和研究机构放弃知网，从其他两家中进行合作，只要维持几年的时间，就不再是一家独大的现象，会形成三足鼎立的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让监管部门发起对知网的调查，这本身就意味着一种胜利，意味着即便权力再大，资本再强的组织，面对人民的声音，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头吧。

“应该不会就这样放过我吧？”方晧躺在沙发上，呢喃自语道：“大概率是顶过这波风浪后，会对我秋后算账...呃...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呢？”

下架？

学术孤立？

还是说学术抵制？

似乎每个方向都无法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方晧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就从沙发上坐起来，简单洗漱了番后，从冰箱里找到一袋小蛋糕和两根火腿肠，然后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查看自己的手机。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这个时段，居然有十来个未接电话，七十多条未读消息，尤其是平时不怎么联系的同事，一个个都发来了祝贺的消息。

随后，

方晧又打开自己的微博，那信息简直是爆炸了，关键他忘记关闭私信，导致私信被彻底挤满，再看了眼自己的粉丝数量，居然在一夜之间突破千万...

“卧槽...”

“我也是千万级大v了？”

刹那间，

方晧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喜悦，而是成吨成吨的惶恐，当一个人拥有千万级的受众群体后，往往意味着一个巨大的危险时刻伴随着自己，从此以后...恐怕再也不能随便地讲话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句话里的哪个词，会被别人给上纲上线，胡乱延展。

沉思许久，

方晧默默地把微博给卸载了，如此之高的关注度，无疑就是种枷锁，禁锢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就在这时，

忽然接到一通电话，原本以为是小傲娇打来的，结果竟然是未来的丈母娘。

“喂？”

“周姨...”方晧笑着问道：“您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没事。”

“周姨看了今天的新闻，想着跟你打个电话，简单地聊一下。”周敏笑盈盈地说道：“小方呀...想不到你在互联网上有着那么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周姨...”

“其实不是我的号召力强大，而是...公民的科学与教育意识在不断增强。”方晧解释道：“我在里面发挥的作用...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

周敏听到他的这番解释后，笑到快合不拢嘴了，说道：“你呀你...在你姨面前还这样，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是是是...”

方晧尴尬地笑了笑，抿了抿嘴...小声地问道：“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很简单。”

“姨在新闻里看到你的事迹，里面写你随便的一条动态，都是十几二十万的转载量，而评论数量更是恐怖，粉丝在一夜之间突破千万。”周敏犹豫了下，认真地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晧恍然大悟，原来周姨打电话过来，竟是为这件事情，一时间...心里有点暖暖的。

“我知道。”

“越高的关注度，意味着身上的枷锁越重。”方晧回答道。

“没错！”

“你呀...现在可不是一般的人了。”周敏语重心长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很多媒体已经开始给你在打造人设，一个以青年科学家为背景的完美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