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杨民晖何止是愤怒这么简单,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出现这么离谱的事情,关键被针对的还是周家的姑爷,更是自己过命兄弟的女婿,这整整要补十二份的材料,从校到市再到省...前前后后起码要跑六个地方。
如果说这些材料非常重要也就算了,毕竟程序就是如此...可问题在于需要补交的材料在去年的时候,已经有文件下来规定并非是必须材料,结果...依旧要补到齐全为止。
一时间,
偌大的办公室陷入死寂中,安静到连空气仿佛都已经凝结了。
站在杨民晖跟前的邵科长已经汗如雨下,头皮一阵阵的发麻,面对杨副部长的询问,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到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十二份文件,从学校到市里再到省里,前前后后起码要跑六个地方,你想要干什么?”杨民晖黑着脸质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我...”
面对巨大的压迫力,这位资源配置科的邵科长,已经被吓到无法言语的程度,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字。
“怎么了?”
“现在不说话了?”杨民晖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的这位中年男人,继续问道:“刁难人的勇气去哪里了?”
“我...”
“杨部长...我...我...”邵科长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吱吱呜呜地回答道:“这是我的工作失误...下次一定不会发生了,杨部长...请您相信我,我...我这...真的是工作上的失误。”
面对邵科长的狡辩,杨民晖根本就不相信,严肃地说道:“只是工作上的失误?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傻子了?去年下发的文件...所有人都已经看过了,你自己也在执行新的标准,现在又突然告诉我...工作失误了。”
“怎么这么巧?”
“早不失误,晚不失误,偏偏这个时候失误?”杨民晖盯着邵科长,认真地问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邵科长此时此刻都已经绝望了,面如土色,身如抖筛。
杨民晖看着面前的邵科长,见他慌乱的模样,心中的气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恼怒了,说道:“你们和方晧之间存在矛盾,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把私人恩怨带进工作中,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你的问题很严重!”
“我会和人事司的领导沟通一下,尽快把你给调走。”杨民晖严厉地说道:“如此折腾一位国家的功臣,一位国宝级科学家,这已经不是违规那么简单了,这是触碰最基本的底线。”
一听到自己要被调走,这位邵科长的腿脚都快软了,急忙说道:“杨...杨部长...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
“维护科学家最基本的利益,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但是你却损害在一位科学家的利益,绝对不允许的,也是绝对不会轻饶的。”杨民晖抿了抿嘴,认真地说道:“你最好自己申请调职,别让人事司来通知你。”
此时,
这位邵科长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懊悔已经来不及了...默默地点了点脑袋,然后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虽然方晧在国内的确是响当当的科学家,可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工作也丢掉吧?这是不是杨部长小题大做了?
不知不知来到基础司的司长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迟疑了下,轻轻地敲了敲门,随着一声请进...直接推门而入。
“哎呦。”
“小邵呀...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了?”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到邵科长,笑呵呵地问道。
“老高...”
“我要被调职了。”邵科长满脸沮丧地说道:“刚刚杨部长找我,狠狠地给批评了一顿,然后他说会和人事司的沟通好,把我从资源配置科给调走。”
“什么!”
“调...调走?”
“杨部长这是...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要把你给调走?”那位叫老高的中年男人满脸惊愕地看着邵科长,眉宇间竟是措手不及的神色,以及难以置信的表情。
邵科长叹了口气,满脸沮丧地说道:“我在程序上把方晧给卡住了,就是他那笔六百七十八万的奖金资助,利用已经变成次要的材料将他的流程给掐住,结果...被杨部长给知道了。”
听到邵科长的这番话,老高那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无奈地道:“小邵...你简直是...你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出来的?杨部长三令五申告诉我们,绝对不能触碰科研工作者的基本利益,这可是咱们内部的红线,你...你...”
“我也是鬼迷心窍,不知道怎么的...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本来还心存侥幸,结果...被杨部长给抓了个正着。”邵科长苦恼地道:“我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瞅着邵科长懊悔不已的模样,老高沉思片许,默默地说道:“其实我认为...杨部长这样的处罚,多少是有点重了,你...你要不找一下郭部长,这件事情只有郭部长才能解决,毕竟是最大的领导,杨部长都要听他的。”
“好!”
“我现在就去。”
话音一落,
邵科长急忙告别老高,匆忙地前往郭部长的办公室,很快便来到门口,深呼吸了下,轻轻地敲了敲门,当他推开门,此时一位六十来岁的花甲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