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洒脱也没办法,对不对?
周青峰身体猛长,头发也长了许多。他没空打理,干脆胡乱一扎束在脑后,倒也是野性十足的男儿气息。听林地仆精说安排好后面的路,他却笑着反问道:“那颗凤凰蛋呢,你已经安置好了?”
前几日周青峰弄到那颗凤凰蛋,林地仆精也带着孙老爷子等人返回额赫库伦。周青峰的要塞虽然被摧毁了,但要塞里粮食等物资还是可以收容一些的。一行人再次出发向西,凤凰蛋就交给林地仆精了。
对于那颗凤凰蛋的来历,周青峰倒是很好奇。只是那天发出两次诅咒破解达山的围攻后,那颗蛋就再也没有发出声息,甚至连冷热交替的温度变化都大幅降低。林地仆精也不肯说,感谢周青峰帮忙后就带着那颗蛋离开了几天。
这几天的时间,周青峰等人别的都没干,就是制作简易雪橇。他们人数不多,做了十来个雪橇就足够。现在等林地仆精回来,整个队伍就可以离开。
至于用什么来拉雪橇?林地仆精给周青峰招来了一大批野狼。这些凶猛的野兽在林地仆精面前反而像狗一样乖觉,给它们套上缰绳就可以在山野雪地中快速滑雪前进了。至于通行的道路完全由林地仆精掌控,根本不需要周青峰费心。
有了林地仆精的安排,周青峰决定放贾刚和阿巴亥离开。他将贾刚的一魂一魄提前放回,同时祝愿道:“今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了。”
贾刚头都不回,化作烟雾遁入山岭后才传来他的回答:“老子倒霉就倒霉在遇到你小子。以后见到你,我都躲远点。”
哈哈哈......。
大笑过后,周青峰又送阿巴亥离开。
阿巴亥没想到周青峰竟然说放就放,没有半点留下她的意思。在一个建州部控制的村寨前分手时,她竟然怒气冲天的盯着周青峰道:“你可想清楚。现在把我放了简单,可你欺我辱我,我都记在心底,我日后绝对会报仇。”
周青峰只是大笑,骑着傀儡山羊隐入山岭之中。片刻后他的笑声再次传来,“事实证明,老子的比野猪皮要大,老子比野猪皮更能干。你要报仇,尽管来吧!”
阿巴亥当即气恼大哭,她一辈子受人宠爱,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她,此刻泣声骂道:“这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都想过要跟他走了,他却不要我。这是把我当什么了?”
侍女陪着阿巴亥找到建州部的人,大妃获救的消息一路传到赫图阿拉。只是阿巴亥却没有立刻启程回去,反而‘病倒了’。整整修养了两个来月,她才从西面一路慢慢缓行,直到1616年的元旦才再次出现在赫图阿拉城外,苏子河的渡口。
五个月前,就是在这个渡口,阿巴亥也是从外头散心返回赫图阿拉,等待渡船的时候遇到鬼灵精怪的周青峰。现在渡口架起浮桥,阿巴亥乘坐的马车可以直接通过,可她在经过时还是特意让人停下,撩开车窗看了看渡口的那间货栈。
“主子,想下去看看么?”贴身的侍女看阿巴亥神情有异,心里大概明白是为什么,特意上前询问。
阿巴亥立刻放下窗帘,冷冷喝道:“不去,我是建州部的大妃,今日是大汗立国之日。我们速速进城,莫要耽误了吉时。”
阿巴亥这一路走了两个月,开始是真的心神忧伤,后来却是惊愕发现自己当月例假没来。她被吓的慌了神,还以为是某个坏小子在自己身上下了种。直到发现是自己忧思劳顿导致例假延后,又过了一个月等到第二次例假正常,她才敢回到赫图阿拉。
这两个月,阿巴亥每天所想都是周青峰那个坏小子。直到现在回到赫图阿拉,努尔哈赤的身影才再次出现在她脑海里。她不断在心底向自己重复道:“我是建州部的大妃,不是那个混小子的女人。我不能总是想着那小子的好,我真正的男人是努尔哈赤,不是他。”
反复给自己打气后,阿巴亥才鼓起勇气去见努尔哈赤。而就当她返回赫图阿拉就要入城时,有人忽然拦到她的马车前要求献宝。
“献宝?”阿巴亥在马车内连面都不露,皱眉吩咐道:“转给额尔德尼处理。”
贴身侍女却靠上来低语道:“献宝的是曾经跟我们去过额赫库伦的木匠,一个叫毛阿大的奴才。”
听到‘额赫库伦’四个字,阿巴亥眉头皱的更深。她再次将车窗撩开,就看外头跪着个干瘦的奴才,梳着金钱鼠尾的发辫,双手捧着一把模样古怪的短弓。
车外正是从额赫库伦逃回来的毛阿大,也是屡经奇遇侥幸活到现在。他今日打听得知大妃今日回城,特意拦路献宝。此刻他跪下后,口中滔滔不绝的就开始介绍自己手中这副弓的特异之处。
“大妃主子,奴才三个月前被派往额赫库伦伺候大妃,不知大妃可否记得?奴才在额赫库伦屡遭磨难,却也学得一件秘术。我手中这副弓名叫‘滑轮弓’,其中极具巧思,乃不传之密。
此弓原物已然丢失,就连图纸也被恶人所毁。奴才我从额赫库伦回来后反复苦思,反复试做,终于又将此弓给重新造出来了。此弓神奇之处,妙不可言,大妃只要一试便知。”
毛阿大说个不停,阿巴亥却根本没在听。周青峰的滑轮弓外形奇特,而且随时带在身边,她不认识才怪了。看到那张弓臂两头带滑轮的弓,她立刻又想起自己跟周青峰耳鬓厮磨,日夜纠缠的时光。
想到周青峰,阿巴亥心里就莫名的酸楚。她既贪图周青峰给她的欢愉,又恨周青峰抛弃她的无情,再听毛阿大说什么在额赫库伦伺候过自己,她更是脸色发青。
“这奴才见过我和周小子在一起。”阿巴亥对贴身侍女说了这句,就撂下车窗命令马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