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努尔哈赤又呵呵呵笑了起来,“汉人有句话叫做螳臂当车,那小子定然知道的。他做的这些事虽然让我气恼的紧,可于大局却毫无益处。我要是他,这会就远远逃离抚顺,寻一地蛰伏壮大,过个二十年再来一较长短。”
“大汗聪睿,那周小子自然不及万一。”阿巴亥再次欠身,就要夸上几句自家男人。
“不及万一?我刚刚却在想那小子也实在聪明,屡屡有惊人之举绝不是笨蛋。”努尔哈赤忽而脸色一冷,问道:“那小子在额赫库伦时,是不是与你有苟且之事?”
阿巴亥本来欠身后已经要站起,可闻言却遭电击,双腿一软,扑通倒地,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她从额赫库伦回来,心中最怕的就是自己跟周青峰那些男女之事曝光。而现在努尔哈赤亲自开口问起,她不用任何言语,只这份恐惧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
阿巴亥想张口辩解,可她知道自己眼前的男人心思细腻,难以蒙骗。而且努尔哈赤看似温和,实则残暴,根本算不准他会做出何等惩罚?一时间恐惧便让她说不出话来,唯有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口中哽咽难以自辩。
努尔哈赤冷冷看着阿巴亥跪倒在自己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子十一二岁就跟了他。两人成婚时,他就已经四十几岁,可这女人一直牢牢抓紧了他的心。
女真人一直有收继婚的传统。褚英死后,努尔哈赤就立代善为大贝勒,托付代善照顾阿巴亥。因为在他看来等自己死后,父死子娶,阿巴亥会嫁给代善。可代善却支支吾吾,说出一个别人都知道,唯独努尔哈赤不知道的传言。
今天一问,果然如此。
沉默呀……,沉默呀……,过了许久。
“蒙古的成吉思汗铁木真也曾经被仇敌抢走过妻子。虽然他后来把妻子抢回来,可妻子却怀上了敌人的孩子。”努尔哈赤莫名其妙的忽然又扯到了几百年前的成吉思汗,语调颇为悠扬沧桑。
阿巴亥却心思玲珑,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呼的一扑,保住努尔哈赤的大腿喊道:“大汗,我没怀孕,我没怀孕。我是被逼的,是那小子逼我的。求大汗饶了我吧。”
努尔哈赤面无表情,伸手摸了摸阿巴亥的头发,幽幽说道:“也许我跟铁木真一样,命里都有这个劫数。我得此此事后就想发怒,却又只能忍了。刚刚听到战报,我又想起这恨事。”
听努尔哈赤说‘只能忍了’,阿巴亥便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好歹保住了性命。她这下是真的心情激动,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唯有一个劲的抱着努尔哈赤的大腿哭泣,磨蹭,以此表达自己的顺服。
努尔哈赤又说道:“跟你回来的侍女知道这事吧?知道这事却瞒着我,这是对主子的不忠。把她们统统腰斩。”
阿巴亥的侍女是为了保住她的地位而保守秘密,可现在阿巴亥却不敢替自己的侍女说一句。她只有一个劲的点头,呜咽,没有丝毫意见。
只是努尔哈赤心中气息难平,又猛的一抓阿巴亥的头发,将其漂亮的脸蛋扯起来,用陌生而冷漠的语气问道:“我跟那小子,谁更厉害?”
阿巴亥浑身直哆嗦,嘴角颤颤的说了句,……。
努尔哈赤先是大笑,接着却是笑中有泪的恨恨骂道:“混小子,睡了我的女人,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惹事。这等奇耻大辱却让我一直被瞒住,别让我抓住他,抓住我便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