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葡军的行动,已经降下热气球的周青峰还真没怎么发觉。他的要塞里只剩下民兵,战兵都派出去搞夜袭,‘狗肉’也不在身边。他这会更是正一心一意的要把北面河道里两艘跟他对射的武装商船打沉,因为那两艘船把他真火给打出来了。
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炮击完全看概率。‘革命军’火炮精度高的优点没能得到完全发挥。眼下的状况是要塞一方的防御强,同时开火的三门火炮射速高。武装商船一方则是火炮多,还时不时的停火挪位置。
炮战双方已经打了超过十轮,要塞方面挨了一百多发炮弹,死伤倒不多,可墙体和内部建筑破损严重。直面商船火力的北面受到严重损坏,强化高墙连续挨了二十多枚炮弹,已经被打垮了大半。文若兰不得不急忙在内部再连续拉起几道临时的石墙进行修补,勉强维持。
周青峰所在的炮塔内,也被几发炮弹正面命中。强烈的撞击引发巨震,让炮塔内的炮兵头晕目眩,全靠周青峰的光系灵力加以恢复,继续咬牙坚持进行再装填。
在不断轰然爆响的炮击声中,周青峰一直稳稳坐在炮塔的观察窗位置。身边的人不断将各种战损通报上来,连文若兰都亲临一线的情况都不能让他扭动一下脑袋。他只死死盯着对面敌人不断闪动的炮火,每一次闪动就意味着有一颗炙热的铁球朝他飞了过来。
“这两艘船怎么就打不沉呢?”周青峰都感到莫名其妙,要不是敌人在水里,他早就放出‘天擎’跑过去拆了对手的船。可现在他只能用军阵强化所有炮兵,琢磨如何给对手更加致命的打击。
而在大概一千两百米外,两艘葡萄牙商船甲板上都是一片狼藉。横扫而来的炮弹已经将好几个炮位彻底打垮,一艘船体被屡次集火,船身上破了好几个大洞。只是几百吨的船只有其天然的坚固性,还没被彻底打散架而已。
甲板上,船长倒在桅杆下奄奄一息,他的大腿被一根爆裂的碎木扎穿,正在大量失血。船上的梅洛神父正试图挽救这名船长的性命,可一名船员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喊道:“船长,有几发炮弹打中了我们水线以下,船舱里已经灌满了水,我们已经搁浅动不了。”
水线以下中弹,这是船只最糟糕的几种情况之一。这意味着至少几十上百吨的水灌进船内。而更糟糕的是搁浅,这意味着船只再也动不了,只能留在原地当靶子。
轰……,又一发炮弹从要塞方向打过来,直接打中了船甲板上一个火药罐,爆炸的火药将本就破碎的船甲板彻底掀开,并且引发了大火。熊熊火光让原本遮蔽船只的黑影彻底失效。这下真的是没救了。
“船长,我们必须离开。”船员焦急的等待船长的命令。这年头船长的权威很大,他不说弃船,船员就必须死战到底。“敌人的火力实在太凶狠,我们一侧的六个炮位已经损失了四个。船舱里全是伤员,我们无法再坚持了。”
几百吨的大船接连遭受重创,确实难以继续作战。受伤的葡萄牙船长只能点点头,虚弱的低声说道:“弃船吧,我们尽力了。那个东方人的要塞太坚固了,我们实在打不动。”
黑暗中,葡萄牙人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打的怎么样。他们只知道对面从头到尾就三门火炮,一直打的非常平稳。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好像就是拿对方没半点办法——殊不知对面的周大爷也是在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