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透露着对人才的渴望与尊重。郑长春微笑以对,未置可否,内心却已悄然掀起了波澜。
随着吴佑真的离去,郑长春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他深知在这修仙世界中,门派林立,除了那些遥不可及的大宗门外,其余众多门派对他而言并非遥不可及。但他对门派的追求,并非单纯为了修炼资源,他追求的是一种能让自己炼丹术大放异彩的舞台。对他而言,灵脉虽宝贵,却不构成修炼的唯一条件,真正的修行在于内心的修行与技术的精进,这才是他心中那朵最艳丽的花朵,而非仅是修行路途中的偶然点缀。
那么,门派的底蕴是否深厚,能否让人轻松学到更为高深的法术,自然而然成为了选择的关键所在。
随着晨曦初破,四人披着第一缕阳光,终于踏足了上贤乡的边界,他们的目的地——田心村,就近在眼前。这一路的经验教会了他们不少,其中之一便是如何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们一边行进,一边扯开嗓子高声宣告:“我们乃是朝廷特遣,专程来此降雨解旱的仙师!”这既是对四周可能隐藏的,对妖兽气息敏感的修仙者的预警,也是为了减少可能出现的误会与冲突。
穿街过巷间,这声声呼喊如同涟漪般扩散开,引来了一众好奇的目光和跟随的脚步。田心村的土壤虽然干燥,幸而附近的小河水源充足,尚未威胁到农耕,但村民们对于仙家降雨这样的奇观哪能错过,若不亲眼见证一番,恐怕会成为终生的遗憾。
在郑长春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块空旷之地。他动作麻利,手法娴熟,不消片刻,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细雨如雾,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个时辰。雨水滋润了大地,百姓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齐声高呼“万岁”,这场降雨不仅缓解了旱情,更似一场视觉盛宴,美不胜收。郑长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神情,尽管赵国今年的旱灾严峻,但至少还保有了最后的希望,不至于全国范围内颗粒无收,满目疮痍。
“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直接回去吗?”沈书兰望着逐渐散去的乌云,提出了疑问。
而郑长春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既然闲暇之余,何不去看看那妖兽之乱,也算是增添些趣事。“哈哈,我正有此意,去看看那妖兽的热闹!”他笑言道。但郑长春对寻找妖兽的兴趣,纯粹出于好奇,只想远远观瞻,与其他人求战立功的心态截然不同。他心想,只要不与人争斗,应当不会生出什么大乱子。
一行人离开了田心村,继续他们的行程,深入了旁边的林地。不料,刚踏入林中,便猛然发现浑身湿透的王士磊,怒气冲冲地站在一棵老树之下,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而周围,还有几个同样湿漉漉的身影缓缓走近,每一个都眼神凌厉,却默不作声。仔细一看,这些不速之客竟是在路上偶遇的众人——燕六和岳迪夫妇、梁秋岱,以及潘枚,甚至还多了两个陌生面孔。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郑长春等人惊讶得不知所措。“你们,怎会都在这里?”话音未落,谜团便被解开。
原来,这群人在林中偶然察觉到了妖兽的气息,并打算立即施法将其定位,却不幸被郑长春之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计划。更巧的是,当郑长春他们先前高声自报家门时,林中的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原计划抢先一步,将妖兽的气息锁定,却没想到郑长春的行动更为迅速,以至于他们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而郑长春,在圆满完成了降雨任务后,恰好选择了这片妖兽出没的森林作为探索的方向,这样戏剧性的巧合,让场面变得异常尴尬。
“我记得很清楚,燕六,你和岳迪离开之时,我已经明确告知,我的下一站便是上贤乡的田心村。”郑长春首先开口,试图平息最易激动的燕六的怒火。他知道,要想化解这份尴尬,堵住这颗随时可能爆发的火药桶是关键。
果不其然,燕六的面色如同熟透的柿子,满脸通红,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嘴巴微微张开,颤抖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似乎所有的辩解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尴尬面前化为了虚无。
岳迪的眉宇间凝聚着愤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在我们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问,更有几分无奈,仿佛是在对命运的不公发出无声的抗议。
郑长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并没有回避,而是直接且不加修饰地回应:“我昨日在前山过夜,这么久你们都没能找到,这不正好说明了效率的问题?”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在场众人不由得暗自思量。
“你……”岳迪本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仿佛被郑长春那坦率且犀利的言辞堵住了喉咙。
事实上,他们一行人在昨晚便已抵达田心村。而那位名为王士磊的,则已经在这个村落周边徘徊了大半个白昼。更令人意外的是,还有两位不相识的同行者,似乎比王士磊更早一步踏入这片区域。之后不久,梁秋岱与潘枚也相继出现在附近,彼此之间虽未言语,但心中那份微妙的竞争意识却已心照不宣,各自为营,默不作声地展开了搜索。
妖兽虽然行动诡秘,但在其频繁出没的地带,即便是最细微的痕迹也难以彻底抹去。每个人身上都携带着专用于追踪的法器,这些神器能够捕捉并锁定妖兽留下的气息,作为线索,引导他们探索更远的距离。但在这场无声的竞赛中,燕六与岳迪似乎格外不幸,屡次三番的错过让他们的沮丧达到了顶点。
燕六深知郑长春此行确是奉朝廷之命而来,无法挑剔其行为上的不当,但这股憋在心头的闷气该如何排解?于是,他二话不说,抽剑出鞘,直指郑长春,口中怒斥:“让你降雨,让你将雨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气,仿佛郑长春的到来成了所有不顺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