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面带不悦,轻轻却坚定地捉住了员外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按压在雕花木桌上,目光示意一旁的沈书兰,仿佛在说:“你看,这就是证据。”
这一举动让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尴尬。沈书兰眉眼微蹙,却并未如预期般为员外搭脉问诊,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在无声地权衡着什么。
“夫人,你可真是多虑了。”员外非但没有抽回手,反而朗声笑道,那笑声中满是洒脱与不羁,“你的这份担心,只怕是‘关心则乱’了。要知道,人生的生老病死,富贵贫贱,皆有定数,我们应当珍惜当下的每一刻,而非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忧心忡忡。”
员外这番豁达之言,如同春风拂面,让在场众人不禁心生敬佩,眼中闪烁着赞许之光。
王士磊连连点头,面上罕见地露出一抹温柔,“谢员外所言,近乎天人之道矣。我修行六十年,对于此番哲理,竟未能参透半分,实是汗颜。”
从初遇至今,短短两日,王士磊给郑长春的印象始终是那个不苟言笑,言语间不是针砭时弊,便是冷若寒冰的小老头。此刻的温和,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郑长春从容自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丹丸,赠予员外,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乃静心丹,适于年迈体弱者,服之可祛除小病小灾,安神养性。”
谢夫人见状,面上的不满瞬间被喜悦取代,连忙接过,仿佛握着的不仅是一粒丹药,更是健康长寿的承诺。
潘枚在旁观之,心中暗自叹息。一顿饭的交情,便慷慨赠丹,这等手笔,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郑长春的豪爽,同时也为他的“吃亏”感到不值。
员外拿到丹药,并未急着吞服,而是笑眯眯地提出,要等到哪天身体不适时,再郑重其事地沐浴更衣,焚香祈福,方显对这灵丹妙药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