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吴佑真内心的感激之情却因这番话而愈发深厚。只见他从怀中缓缓抽出一本秘籍,慎重地递至郑长春手中,眼中满是期待:“廖大哥,你曾说过自己未曾系统学习过法术,而我师父虽修为不算高深,却精通诸多旁门左道,这本是他多年的心得体会,你不妨一看。”他接着解释道,“这是由我亲手抄录的我师父的手稿,包含了十五种法术的精髓,可惜我只掌握了其中六种。”
秘籍封面上,“太乙道门杂术”几个古朴的字体映入眼帘。望着吴佑真那一脸的执着与信任,郑长春自知推脱不得,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我会尽快学完,之后必定归还于你。”
吴佑真闻言,欣慰一笑:“你慢慢研究,不用着急。”
翻阅至首页,郑长春眼前展开的是高聘深入骨髓的自述篇章。这段文字透露出,高聘昔日曾是太乙观内备受瞩目的内门弟子,却因触犯了门规中不可饶恕的戒律,内心深感愧疚与自责,最终无法面对同门师兄弟的目光,主动请求解除师徒名分,黯然离开了那片他曾梦想翱翔的仙家圣地——太乙观。
这本承载着高聘心血与回忆的书籍,不仅是一份记录,更是一个传承。它详尽记载了高聘在太乙观潜心修炼的十数年间,所掌握的十五种涵盖了攻击、占卜、咒术等多领域的法术秘籍。其中,火焰跳跃的火系法术,包括了精准打击的“火焚术”与范围广泛的“火海术”,每一种都展现了元素之力的极致;而厚重沉稳的土系,以及柔情万丈的水系攻击法术,各自拥有两至三种变化,让人领略到自然力量的奥妙与多样性。
太乙数术,作为一门深奥的算卦之术,能窥探天机,预测未来,是高聘留给后人的又一宝贵遗产。书中记载的几种咒术,若搭配上精心绘制的灵符,其效用更是倍增,就如同吴佑真那次震撼人心的“移影术”展示,让观者无不惊叹于咒术的奇妙。
郑长春捧着这本厚重的法术典籍,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这是他此生首次真正意义上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修行宝典。他不禁感叹,修仙之路何其宽广且深邃,仅仅是法术一项,就已足够让他倾尽全力去探索,更何况还有法器、灵符等众多辅助修行的手段,每一项都需要穷尽一生去学习。在这一刻,他深刻领悟到,修仙之途,长生不老不仅仅是追求的目标,更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去掌握那些浩如烟海的知识与技能。
同时,郑长春也更加体会到门派在修行道路上扮演的关键角色。高聘所习得的这些法术,在太乙观内仅算是基础中的基础,但对于行走江湖、自保而言已绰绰有余。这让他想起赵国那些赫赫有名的门派,一流门派中除玄天剑派坐拥六阶灵脉,其余皆为五阶,而二流门派则多为四阶灵脉,太乙观虽身处末流,却是四阶灵脉中最为弱小的存在。这些历史悠久的宗门,个个底蕴深厚,非外人所能轻易揣度。
遗憾的是,正因为这些大门派资源丰富,所以在挑选弟子时异常严格,没有上佳的灵根资质,即便是门槛也难以触及。而郑长春本人,虽然火灵根是上等下品,水灵根、金灵根仅属下等,土系灵根更是近乎于无,但这并未妨碍他施展土系法术,尽管效果平平。这意外的发现,无疑为他的修行之路增添了几分信心与可能性。
整整一天,郑长春沉浸在这套法术的修炼之中,忘我地反复操练,直至能够自如地施展所有法术,才将这本珍贵的秘籍归还给了吴佑真。吴佑真的惊异与赞美让他心头泛起一丝讶异,难道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学会十五种法术真的很了不起吗?过往未曾涉足此领域,他自己也无法准确评判。但他明白,学会法术后,能否运用自如,还需依靠日复一日坚持不懈的练习。
次日清晨,郑长春不再乔装改扮,亦不遮掩自身修仙者的气息,径直踏入齐府的大门。府中的凡人守卫一见修仙人士莅临,连忙恭敬引路,穿行于曲径通幽的长廊间,两旁奇花异草、亭台楼阁美不胜收,目不暇接。途经的仆役丫鬟,无不对他敬礼致意,显露出齐府良好的教养与秩序。
通往前厅的道路通常用以接待世俗官员,而专为修仙者准备的会客之处则设于后花园的水榭边。郑长春在此被礼貌地请入,稍作等待。他举目四望,只见广阔的池塘上,碧绿的荷叶间,几只洁白的鹤鸟悠然飞翔,池中点缀的几座假山,或依岸而立,或居中为岛,形态各异,错落有致,构成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致。
一位精神饱满、步伐稳健的老头缓缓从客厅的后方踱步而来,在房间的一隅轻轻顿足,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瞬间将这位客人的内外打量了个通透。
老头面带温和的笑容,举止优雅,示意来客坐下,并亲自奉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满室生香。待来客稍事安顿,老头自报家门,言辞谦逊中透露着几分威严:“鄙人齐规,乃黑岩山齐氏家族驻扎椰翘城的总管。”话语间,透露出一丝自豪与归属感。
郑长春这些日子频繁于齐府之外徘徊,早已通过各方打听得知,齐氏一族的大本营位于数百里开外、拥有三条灵脉交汇的黑岩山,那里是修炼的绝佳之地。椰翘城原是一片不起眼的小城邑,却因叶氏的崛起而焕发新生,成为王朝的都城。然而,叶氏的根基实则深藏在城外五十里葱郁的山林之中,低调而强大。
一番寒暄过后,郑长春不待齐规发问,主动坦诚自己的来意:“听闻齐府正招募炼丹师,我虽仅修至练气五层,但对于炼丹一道颇有心得,愿为齐府效劳一段时日。”
齐规闻言,面上未露半分惊讶,仅以简练的口吻抛出了三个直接关乎本质的问题,显示出他的精明与高效。
“敢问郑道友隶属于哪方门派?”语气中带着几分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