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军躺在炕上,这炕烧得很热,他从家走参军到了大西北,到半年多前一病不起,从来没睡过暖炕。
今天,他吃了爬豆粥,还吃了茶点,还有一般人都吃不起的松茸,他的心很暖,尤其想到了今天,边志兰对他的百般照顾,内心又是一暖。
但是一想被这泼辣小妮子,强行扒了贴身衣裤,他浑身滚烫。
月光下,他没那么困了,抱着另一个枕头,身子侧过来,似乎只有抱着枕头,内心才没有那么空旷,或者说,似乎没了边志兰陪着,他的内心,莫名兵荒马乱。
他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哎,不去想东想西,本来自己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全好。”
不过,吃了这么一顿饱饭后,
他感觉自己浑身,有点力气。
于是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在屋里摸着炕檐子,就着月光,来回来去缓慢踱步。
其实杨爱军他不知道,叶檀也没说太多话,没交代太多他的病情,毕竟白天又喝多,又打赌又彩头又治病救人的,乱呼呼的好久,而且被林晓晓捣乱完,哪会能说那么多话?
他的这个克山病,其实就是穷病。
叶檀虽然答应说,明日给他开药,其实叶檀也知道,不用吃药,只要吃饭,尤其是吃豆子,不出半个月,就跟好人一样了。
克山病,就是饿出来的病,长久没营养,导致心脏坏死,而大家看到的,只是心脏病,看不透实质。
月光下。
杨爱党从杨家出发,要走三趟街,才到了边志兰家。
自月半夏被边志兰摇晃小手臂,吓傻了后,她就没说什么了,小脑袋里,一直盘算着尺寸问题。
到了家门口,边志兰狡黠一笑:“呵呵我可到家了,你们俩,嘿嘿自便。”
这个宛若电灯泡的家伙,迅速打开栅栏门后,“滋溜”一下小狐狸一样,便回家了。
“呃,”这下可尴尬了,只剩下了杨爱党和月半夏。月半夏低头,搓着手指,脚步缓慢了下来。
“你,明天忙不忙?”
“哦,忙也不忙,你,你有啥事?”
月半夏看他严肃的表情,真想抡胳膊打他一顿,但是,不打他,他还躲闪呢。
她叹了口气,很无奈说道:“明天队里要种地瓜秧,你能不能教我,我干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