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翎以极其蛇皮的走位从陈浩身边疾驰而过,夏至拿着水枪在后面追,顺便把陈浩浇了个透心凉。陈浩抓住夏至外套帽子上的兔耳朵,把水枪开到最小档从她头上淋下去。
不知道谁的羽绒服被水枪弄破了,细小的鹅毛在空中飘荡着,附着在湿淋淋又冰冷的皮肤上,带来一阵轻微又令人难以忽略的痒意。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提起冬天陈浩就会想起那些鹅毛沾在脸上的感觉,还有淋湿后像秤砣一样扒在身上的沉重冬衣、完全没有温度的太阳以及夹着大量脏话的欢笑声。
将近半个小时后,灰头土脸的调查员和满面春风的南宫肃从大门走出来,双双被水枪滋飞了出去。
作为肇事者之一的陈浩战战兢兢地放下水枪,问旁边的楚风翎:“现在怎么办?”
另一位肇事者楚风翎略微思忖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十分不负责任的建议:“跑吧。”
他们跑出去不到十分钟,就被循着飞扬鹅毛追上来的南宫肃逮住了。七个人并着路灯排成一排,每个人头上都挨了一记爆栗。陈浩老实低下头认错,这时忽然发现自己的羽绒服竟然破了两个拳头大的洞。
嘿,巧不巧,他刚还在想哪个倒霉蛋羽绒服破了,原来是他自己啊。
妈的,这是他最贵的一件衣服啊。
南宫肃还想骂两句,看到他们湿淋淋的衣服,只能叹口气,黑着脸把他们赶进了路边卖衣服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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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肯定是眼镜买单,大家赶贵的买!”夏至笑嘻嘻地说。
“我没那么多钱,都给我挑便宜的!”
“干脆全部记你账上吧。”楚风翎说着扯了扯夏至帽子上的兔耳朵,那只兔耳朵和帽子的缝线处发出撕裂声,一簇棉花从裂口出钻了出来。
南宫肃立马指着楚风翎对夏至说:“你的衣服让他买单。”
一向怀有慈悲之心的陈浩开始还抱着“南宫工作也不容易的想法”,只随手拿了两件保暖又在打折的衣服。一转头看见小花抱着一摞比自己个头还搞的衣服路过,便瞟了眼最上面那件衣服的价签,差点被那几个0吓到。
小花看了眼他拿的衣服,摇了摇头,说:“南宫可是高级公务员,算上奖金补贴什么的,一个月能拿将近10万呢。”
10万?一个月?
他的慈悲之心刹那间烟消云散,扔下打折的商品,扒下了橱窗里那件一看就贵得要死的大衣走向了收银台。
结账时陈浩看着收银机上不断跳高的数字,觉得南宫肃必然会给他们一人一巴掌,让他们自己付钱。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平静地付完了钱,平静地问他们:“东西都买齐了吗?别买完了鞋子发现没买袜子。”
东方远荣忍不住问道:“南宫师兄,我听说你平均每个月能拿到10万是真的吗?”
“准确地说,是17万。”
“……我能再拿两卷毛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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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南宫肃明确了两点:一,灰鹭必须死;二,这个马调查员也必须死。
“也就是说,调查并没有结束。过段时间审判所恐怕就会派来新的调查员,他不仅会质问北原发生的事,还会质问灰鹭和前一个调查员的死,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夏至有些兴奋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弄死这俩家伙?”
“那是我该操心的事,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干就在家躺着,别给我惹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