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国庆坐不住了,他腿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一般的疼。
他怼了怼马桂兰,面色痛苦道,
“这都几点了,还不去做饭,顺便给老子烧点水泡脚。”
昏暗的屋内没有点灯,仅有一丝细微的光亮,马桂兰就这么狠狠瞪了眼面前的男人,浑浊泛黄的眼白被那一丝光亮衬托得格外吓人。
牛国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这婆娘自从去找过三儿子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他磕磕巴巴开口,
“你……我……我不吃小阳还要吃饭不是。”
马桂兰这才想起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小儿子的身影,她猛地站起来,
“小阳去哪里了?是不是又被那群混子带出去了?”
牛国庆被她吓了一跳,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有几个人来找他。”
他那时正醉醺醺的,能记得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马桂兰简直快要被这个醉鬼气冒烟,她端着盆子,去到水缸旁舀水,一边舀一边骂,
“喝喝喝,就知道喝那马尿,儿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怎么不喝死你。”
她是真怕小阳又被那群混子带去干坏事,家里再也拿不出钱赔罪赎他了。
外边天已经完全黑了,马桂兰拿出煤油灯点起来,这还是她自己做的煤油灯,点燃一股刺鼻的烟雾直冲脑门。
“咳咳咳。”
她咳嗽两声,将煤油灯放在饭桌上,又重重搁下两个碗。
牛国庆一看,好家伙,与其说这是粥,还不如说是淘米水,毕竟好歹淘米水还能看见零星几颗漏网之米。
他皱着一张脸,
“大过年的,咱们就吃这个?”
马桂兰伸手就要去夺他的碗,
“爱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