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见儿子手里提着一个木桶,里面满满噔噔的都是河鲜,诧异道:“这是跟谁买的?挺厉害的,抓这些且得费些功夫呢!”
韩泽玉随意道:“在河边跟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孩儿买的,话说咱村里什么时候有这么瘦的孩子了,他的家里人都不管他吗?”
赵氏一听这描述就知道是谁了,又是赵氏一族造下的孽债。
那个孩子跟韩赵氏可没什么关系,跟他有关系的那一脉是赵岩他们家。
那个黑瘦的孩子叫赵峋,是赵岩他四叔家的独苗苗,这孩子身世凄苦,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三年前父亲也被山匪杀害,就留下一个可怜的孩子,都说他命硬克亲,因此赵家人也不怎么待见他。
由于赵家早就分了家,各房都是各过各的日子,也没人特意关照四房唯一的血脉,只由得他自生自灭。
韩泽玉之所以不认识赵峋,那是因为赵峋几乎不在村子里走动,大家嫌弃他八字不好,他也不想招人厌烦。
久而久之,大家便很难把赵峋的名字跟本人联系到一起了。
赵峋这孩子不是上山就是下河,不然他也不能把自己养到这么大,虽说日子艰难了些,可好歹也活到了十岁,再熬上几年也就能自己顶立门户了。
韩泽玉不由得升起了几丝钦佩,小排骨还挺励志的,是个性情坚韧的孩子。
既然有能耐上山下河,那他的瘦弱恐怕也应当是他的保护色。
带回来的几条鱼都是半死不活的,现在天气炎热,放不到明天,干脆今天就都把它消灭掉。
把一条气息尚存的鲤鱼送去大房,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先给人家送条鱼,礼轻情意重,这样使唤起人来才不会心虚。
大房不仅有个老太太,家里还有个孕妇,一斤多的草鱼送过去,刚好做上一锅鱼汤。
大伯娘一边收拾鱼,一边跟两个儿子说:“今天都早些睡下,天色乍亮就赶紧起来去二房那边帮忙,玉哥儿那孩子有点儿好东西总想着往这边送,你们俩也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傻站着,有点儿眼力见。”
兄弟俩点头称是,没有丝毫怨言,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哥儿,结的还是那样的一门亲事,他们自是不会给堂弟丢脸,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