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快过去救救夫人。”
林冲连忙问道:
“夫人怎么了?”
锦儿道:
“夫人正在五岳楼下来,撞见个奸诈不及的,把夫人拦住了不肯放。”
林冲慌忙道:
“师兄,林某有要事在身,你我改日再叙兄弟情谊。”
林冲别了鲁智深,飞身掠到墙外,和锦儿直奔东岳庙,来到五岳楼时,见了数个人,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杆边。
一个满脸病容的青年,独自背立着,拦住张氏道:
“小娘子,本公子的金丝雀钻进你的衣服里了,请先还给我。”
张氏红了脸道:
“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林冲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青年的肩膀,喝道:
“调戏良人妻子,该当何罪?”
林冲本想给那青年几拳,却见到转身过来那张熟悉的面孔,认得是高太尉的义子高衙内。
高俅新发迹,不曾有亲儿,无人帮助,因此过房这阿叔高三郎儿子在房内为子。
本是叔伯弟兄,却与他做干儿子。
因此,高太尉爱惜他。那厮在开封府倚势豪强,欺男霸女,无恶不做。
见是林冲,高衙内大怒,喝道:
“林冲,你敢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高衙内不知道张氏是林冲的娘子。
陆谦和林冲颇有交情,知道张氏的身份,本想阻至高衙内,却又怕惹恼了高衙内,正自犹豫,见林冲来了,只得打圆场道:
“少爷,这位是林冲的娘子张氏,我刚才没认出来。
林教头,少爷不知是尊夫人,一切都是误会。”
高衙内自知理亏,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心里却盘算着找机会除掉林冲,将张氏抢过来。
陆谦向林冲拱了拱手,转身随高衙内进寺了。
林冲和张氏、锦儿正待离开,却见鲁智深提着铁禅杖,带着那二三十个破落户,大踏步冲了进来。
林冲见了,叫道:
“师兄那里去?”
鲁智深道:
“兄弟有事,洒家岂能袖手旁观?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对嫂子无礼,洒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冲说道:
“原来是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拙荆。
林某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又怕惹恼了太尉。
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在高太尉手下当差,权且让他这一次。”
鲁智深说道:
“你怕他是太尉,洒家可不怕他?
兄弟,你给句话,如果要那小子的命,洒家这就进寺取那小子狗命。”
鲁智深生平嫉恶如仇,因此才有拳打镇关西,惹下了官司。
此刻,有人敢欺负林冲的娘子,鲁智深那颗侠义之心又被点燃了,
他想立刻出手除掉高衙内,又怕给林冲惹来麻烦,这才要林冲表态。
林冲拱手道:
“师兄的好意,林某心领了。
不过,林某身在官场,可没法像师兄一样洒脱,有时也是身不由己呀。”
辞别鲁智深,林冲和张氏、锦儿,取路回家,心中却有点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