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点钱,也就够吃勋贵武将家里这点零头,真正的大头不都给你留着了吗?”
朱标登时偃旗息鼓。
咳咳两声,找回了身为一国储君的仪态,正色问道:“此话怎讲?”
“姐夫自己想想,这些勋贵武将们能看上的也就是那十几块司南金表和千里镜,了不得还有那几把宝刀软甲。”
“这才哪到哪?”
“您犯的着就为这一点东西把皇室和储君的名声贱卖了?”
“犯不着吧。”
“拍卖的异域珍宝几何,姐夫还不清楚?”
“就算它们的价值不能与这些足以让勋贵武将们更近一步,或者让子嗣们上战场斩获军功的宝物比,可它们的量多大呀。”
朱标当然看过拍卖的名录。
金表和望远镜再加那几套宝刀宝甲一起,总数也达不到所有拍品的十分之一。
可他猛然又反应过来。
追问道:“就算在外人眼里它们足够值钱,可这量这么大,所有参与拍卖的人相互之间的竞争减少了,岂不是更卖不上价钱,更别提让那些高门府商变卖家中的珍宝筹银了。”
“这就需要姐夫给他们找一个名目了不是?”
常升意外的挑挑眉。
虽说朱标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经济学中供需关系,但他领悟力也不差啊。
看着常升脸上那分外眼熟的坑人的微笑。
朱标疑惑的低头喃喃道:“名目?”
这道题的难度,显然不是朱标这样一个没有进修过经济学的储君能够轻易写出来。
常升索性指引道:“近一个月来,所有预定了水塔风扇的富贵人家的名单,我都收集了一份,虽说他们不一定就是最有钱的那一批,但至少是愿意花钱的一批。”
“鉴宝会和拍卖会的请帖,除了勋贵武将和文臣大儒,我也只发给了他们。”
“说起来,他们本身对那些异域珍宝的需求真不大,可他们没有需求,他们需要巴结的人,也没有需求吗?”
朱标又重复的一遍。
眼神越来越亮,仿佛只捅破最后一层膜,他就能通晓许多半知半解的治国之道。
看朱标似乎若有所获,常升再次放慢了语速,慢饮一口贡茶,提示道:“近来是婶婶的寿诞。”
“虽说婶婶体恤百姓和朝廷,不想让朝廷糜费替他操办这场寿宴,但婶婶也无法阻止百官给婶婶送寿礼,尽一份心意不是?”
“为了嘉奖朝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