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的心里便一片空落落的。
如今的局面面前,他已无法再用简单的前途和利益追求来麻痹自己。
一旦朝廷动了真格。
认认真真层层追查下来,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芝麻官,逃得过朝廷的清查吗?
在朝廷的清查面前,那个在苏州府盘踞了三代的陆家,又是否会遵守曾经与他的约定,不把他供出来?
回想起陆二公子在迎春阁时那毫不待见和蔑视自己的态度。
贺峻就忍不住的摇头。
果然,他就不该对陆家有半点期望。
那“罪魁祸首”孔家呢?
孔家会看在他“伸张正义”的份上,捞他一手吗?
仔细回想着孔讷在迎春阁邀请自己时的对话,那一夜,孔讷全程没有一次主动开口求他替孔家“声张这个正义”。
是他如一个傻子一般。
抛媚眼给瞎子看般,自顾自的掏心掏肺,大包大揽的拍胸脯保证,要帮孔讷把事情办了。
明明就是孔讷的片面之词。
他却奉之如圭臬。
想到此处,贺峻就恨不能给那时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怎么那么贱啊。
好处都没有就往上倒贴。
现在倒好,万一到时候查到自己,他说是孔家诱导的,孔讷一旦抵死不认,只要他拿不出证据,到时候就当定了这个替罪羊。
生的卑微还死的憋屈。
念及此处,一股浓浓的不忿便涌上心头。
凭什么。
凭什么好处都是你们拿,锅还要让我们来背。
如果我这回过不了关,那谁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