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五寺官员的遭遇比之近似。”
“孤认为,这帮试科举的官员对他们的竞争确实有,田亩清丈或许也确实影响了他们的生计,但绝不至到这般联合相抗,谋求自保的地步。”
“孤也会在六部五寺臣属中寻一确实困难之人,引他亲身来孤的面前,如祁胜前一般,将自己的难处与困苦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再加以宣扬。”
“如此,对峙当自消。”
“真有困难的人,孤自然也会照拂一二。”
“至于六部五寺及东宫臣属中有无人在背后操控,暗中撺掇,孤自然也会查个清楚。”
听着朱标这精准的局势剖析,举一反三的解决思路,以及有始有终的追踪调查,常升有那么一瞬间都想给他鼓个掌了。
问题解决了不说。
还给后来的人立下了规矩和底线。
有问题可以直接找太子殿下面诉。
真有困难,如这回的田亩清丈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乃至于一家生计的,就算要推行,太子殿下也不会对他们坐视不管。
但是。
太子殿下的恩赏,和他们为了生计私自隐匿隐瞒家中的田亩,逃避赋税是两个概念。
哪怕是事后再加恩赏。
田亩清丈的国策,粮税征收也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折扣。
堪称经典的问题解决方案了
这个案例,就该当收入东宫司库,当做以后给雄英讲政的范本。
“法子不错。”
“但姐夫有没有想过,这个法子能解决一次,两次,乃至三次的问题,往后屡犯呢?”
朱标手中的筷子终于停住。
目光看向常升,等待他的下文。
常升也没卖关子,一边又掰起了一块馍一边道:“论治标而言,姐夫的法子已然尽善尽美。”
“但这不是今日局面出现的根由。”
“关键还是一碗水端平,也就是公平的问题。”
“姐夫自己也说了,这些试科举出身的东宫臣属是名义上是太子门生,是自己人。”
“相较于六部五寺的臣属,他们定然更容易获得姐夫的青睐和倚重。”
“可姐夫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