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着田亩清丈损人利益的关口,是他们最后也是最好的结识联纵之机。”
“这也是你彻查他们的机会。”
“明岁,除了平南,朕也将派遣徐达突击残元。”
“北境,必须犁庭扫穴。”
“做不到,咱就摘了你的脑袋。”
“臣定不负陛下圣恩!”
蒋瓛深深叩首。
纵然知道此事的困难,可蒋瓛更明白,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是帝王手中的刀。
不能有半点忤逆的意志。
接了活,至少还能多活一阵,不接或者叫屈,现在就得死。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放下手中的奏册,正欲起身告退,蒋瓛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斟酌着回禀道:“还有一件事启奏陛下。”
“这几日,臣下的耳目由北而南都发现了一咄咄怪事。”
“凡有设立试科举考点之县府,都出现身籍被替之试科举举子敲衙门登闻鼓,或于设立了分社的各地报社举报之事。”
“依照各地试科举参差的设考时间,不出几日,只怕就将传遍大江南北的报纸,引得天下风闻,有损太子殿下的威仪。”
事关朱标,老朱的眉眼间还是闪过了些波动。
但蒋瓛得到的,也就是一句“咱知道了”,便再无下文。
蒋瓛不敢逗留,更不敢发问。
退下之后,很快便离开行宫,全然不知道当他走后,老朱以怎样一种崩坏的姿态夹着他呈送上的秘册,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行宫中,马皇后的寝殿里。
“妹子,妹子,你看看,咱就说吧。”
“常家小子所谏科举之策,弊病太多,只能作恩科之制,不可长久,今岁秋闱再开,果然出毛病了吧。”
“不出三日,各种呈奏的奏本非得将咱的御书房埋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