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党可用的读书人比之浙东党自然是不如的,除非是李善长麾下抽调人才。
可不论是老朱还是朱标,都不希望这位相国大人再在大明朝野扩充自己的人脉关系了。
更不利于维持两党在朝堂上对抗,只能靠老朱家做裁判,最终都为皇权所用的制衡局面。
至于浙东党,那更不必多提。
其排外程度,朱标毫不怀疑他们能将官学校订的事儿当成镀金的门路,广结“善缘”。
老朱对其的不信任态度就是最好的参考答案。
揣测的更阴暗些。
若是让他们在官学校定的注解中掺杂些浙东党的“私货”,朝廷扶持北境学风的事就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遂能用,但不能重用。
这也是老朱划定的标准。
免及此处,朱标自然是哪一方的人都不想用。
可若是就这么说出自己的意见。
以他如今尚且差老朱远矣的威望,就算是主办了胡惟庸案,两党的人也不可能如同畏惧老朱一般畏惧他的威严,从而遵从他的诏令。
虽然他相信他说出口,淮西党会因为他的面子而支持他。
但这一来太子亲自下场说情,平添了人情不说,也容易折损自己的威严。
可如果自己不下场。
要借谁的嘴巴才能将他的本意道出呢?
朱标的目光在百官头顶扫了一圈,最终还是重新落回了刘崧的身上。
“刘崧,汝司掌吏部, 以苏州代知府张亥之境遇,可符合吏部举荐擢升官员的条陈。”
刘崧身躯一震。
行躬身行礼作答姿态时,两眼不禁偷瞟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朱标。
看见太子的盛宴上,并未流露出半分喜色,心中大定。
换做一个没眼力的。
大略会以为太子殿下这是在顺水推舟,寻法理支持,行三辞三让之举。
刘崧可是吏部尚书。
虽然时日不久,可其在官场中沉吟多年,目光自然不可能如此浅显。
那张亥在苏州府,办的都是些替太子殿下分忧之事,尤其是官学,还特意派遣了一名钦差,至今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