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呢,施暴者里面,有1个在县1中读高中的,那人是县公安局长的儿子,他叔叔还是市检察院副检察长。那个被凌辱的女孩子,他爸只是县里1个局的副股长。能怎么办?在那个年代,你告都没地方告。又有县领导出面协调,最后就只能私了了。”
林方政算是听明白了。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网络发达,很多老百姓面对不公正的事情,往往是欲哭无泪、投诉无门。更别说对方还掌控着司法机关,伤情鉴定在人家手里,案件的调查结论全凭人家1支笔,有没有其他的违法阻却事由也全靠人家1张嘴。你闹起来又有什么用呢,全套流程都被人家拿捏着。
估计也是许诺了1点好处,比方说放弃追究的话,会提拔这个女孩的父亲之类的。
这类事情,林方政小时候也经历过。当时父亲改制下岗后,就跑起了运输。在路上跟别人发生交通事故,把1辆摩托车给撞了。摩托车是逆行,妥妥的全责。可人家村里有个亲戚就在交警大队,是个关系户。当场就把父亲的车给扣了。私下里警告父亲最好是跟对方私了,否则会认定父亲全责,赔的更多。没办法,车1直被扣着就挣不了钱,父亲只能忍气吞声赔了对方两千块钱息事宁人。
所以对于这类滥用权力欺压百姓的行为,林方政1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林方政猛地1拍方向盘,怒道:“你爸当时是县长,就没有任何态度?!”
“有啊。他知道后就给公安局长打了电话,要求必须依法办事。但犯罪嫌疑人是人家儿子啊,人家能听吗?最后也不知怎么了,反正就是不了了之了。没几个月,我爸就离开朗新县了,我也干脆转到了省城上学,总算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看来当时孙卫宗也是无可奈何,甚至有市领导出面说情了也不1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本地派抱团势力大,你1个外来和尚,手上没把利剑,根本劈不开这1团蛀虫。
估计孙卫宗的调离,跟这事也有着1定关系。
这不禁让林方政对朗新任职的危险性更多了1分敬畏。
“不过后来过了十多年吧,听说那个局长的儿子还是因为别的事情进去了,包括那个局长也落马了。”孙勤勤补充俄1句。
林方政的心里稍稍宽慰了1下,正义虽然迟到了,但终究没放过恶人。只是,迟到的正义,还能算正义吗?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坐在安全座椅上的林勤惜忽然用稚嫩的声音问道:“爸爸,你是要出差吗?是不是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