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们明白了过来,瑟缩着后退,“李尧止,你这是何意!”
这位年轻有为的权臣,传闻中的弑君者露出一丝微笑。
“诸位大人,我本无意叫各位受惊,只是受命于主君,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他温声说道,“这里是佛寺,杀戮太重,血腥气太浓,只怕是会惊扰了佛祖。”
听了李尧止这话,群臣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看来李尧止是不打算杀他们。
但这也意味着李尧止是代表***来的,来者不善啊。
有人硬着头皮站出来,“那公子是何意?”
李尧止笑了一声,他笑起来果真好看,“殿下要与帝共享这盛世,我自助主君一臂之力,成她大计。”
他手中的碧玉宝剑同他隽秀的面容一样,被月色镀上了一层浅浅柔柔的光晕。
但剑锋上的血却又撕裂了这些。
“如此,尧止得罪了。”他微微一颔首。
李尧止当先,提剑瞬间,最前边的臣子已经被割了喉咙倒在地上。
血花盛开,臣子们尖叫的尖叫,昏厥的昏厥,逃窜的逃窜。
相国寺大门却在此时此刻被关上了。
一片混乱之中,老者带来的死士一拥而上,而李氏死士也冲进之中。
李尧止剑术高超,身手矫健,在厮杀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挥舞长剑,便是一片血光。
在激烈的厮杀中,他往里的温柔都化作了凌厉的杀意,毫不留情地将人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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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相国寺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他的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李尧止站在堂前金塑的佛像之下,立于暗夜之中,他的眼神却依然明亮,仿佛熠熠生辉。
这里的厮杀声自然惊动了后边厢房的僧人和香客,不少人探头探脑来看,吓得魂飞魄散。
谁认不出来这李尧止?
厮杀稍稍平定,两边死伤都不少。但李尧止带来的人更多,也更精。
老者头破血流,气息奄奄地摔在佛像之下,他看着李尧止哆嗦,“你——你们李氏——”
“不是李氏。”夜风吹乱了李尧止的发丝,他神情平静道,“是我自己。”
“你!”老者怒极,“李尧止,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想要权势不必如此,你的家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你此举,无异于将你的家族放在烈火中煎烤!”
他环顾四周,那些臣子全都被李氏的死士扣押着,不然就已经死了。
“昭阳***是雄猜之主,你功高盖主,她不会纵容你和李氏存留于世!你与以身饲虎无异!”老者深吸一口气,“你还不是家主,是!你父是丞相,是家主!你的堂兄弟对此虎视眈眈,你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做此事?”
李尧止轻叹一声:“此事,就不劳费心了。”
我心磐石,不可转也,亦如曾经。
他微微抬手举剑,垂着眼,似有悲悯,犹如白雪覆盖之下的翠竹苍烟一万根。
在佛像的注视下,李尧止再度杀了人。
血溅三尺,飚到了佛像的金身上,李尧止半垂着眼睛,血顺着他的剑淅淅沥沥地往下淌。
他面部的轮廓柔和,修眉秀目,可眼瞳间隐隐闪烁着浅浅的光华,迷离且温润的冷漠。
像玉石一样,漂亮,温润,但却是冷的。
“唉。”李尧止轻轻地叹息一声,点燃了火折子,投进佛堂之中。
他走出佛堂,面对出奇愤怒的主持和僧人,还有震惊骇然的香客们。
火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