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邓大人这话说的,尧止不胜惶恐。”李尧止的眼眸依然平和,含着些笑意,仿佛能洞悉人心。
注视着李尧止的眼睛,邓齐突然就觉得胆寒,他觉得外头传李尧止弑君可能是真的。
这人装了那么久,玉京乃至全天下都会以为他是个天底下最纯良无害,克己复礼的正人君子。
这人实际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礼部尚书更是整个人都哆嗦,他不像他爹这个武官上过阵,立过功,见过大场面。
他可是文官!从小到大就在玉京这种富贵迷人眼的地方长大的五陵少年,没见过杀人。
而李家那些死士,包括李尧止身上都散发着森然的杀意,还有浓重的血腥气。
“我方才杀了十一人。”李尧止弯着眼睛,“不是大臣,就是臣子家眷族人。”
“你、你什么意思?”邓齐是真的怵李尧止。
李尧止虽然姿容清妍,说话总是笑盈盈的,但是笑从来不达眼底,并且算计你的时候他也在笑。
“其中一人,多少是与大人有渊源的。”李尧止笑笑。
邓齐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严重了。
在李尧止的示意之下,杀气腾腾的死士拖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丢到了邓齐眼前。
刺鼻浓烈的血腥味直往鼻腔里冲,周围一堆尖叫声。
邓齐愣住了,大***惊呼一声,捂住嘴连连后退。
礼部尚书更是直接开始呕吐起来。
邓齐勉强稳住心神,定睛一看,更是眼前一阵白光,眩晕不已。
虽然说面目全非,只能算是一团血肉了,但是那混着的衣角还是能认出来的,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被李尧止抓到院子里了。
没来的只剩下他那不知道去哪儿的蠢弟弟了。
“李尧止!”邓齐抖如糠筛,两眼发黑,“你、你……”
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邓大人,令弟与一众逆臣合谋,妄图暗杀***。此罪与谋逆无异,大人可曾知晓?”李尧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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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邓齐脸色扭曲,真的快要背过去了,“他、他要谋杀***?!”
短短一夜之间,居然出了如此多的事情。
倘若他这废物弟弟真的做了这事情,先别说他了,九族都得陪着一块去死!
要早知道这样,何须李尧止来动手?他就该亲自剁了这个坑害九族的蠢东西!
“他怎敢如此行事?这是把我们全家都往火坑里推啊!”大***又惊又怒,“难怪我见他这几日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成体里不着家!”
礼部尚书也不吐了,他觉得人生已经完蛋了。
李尧止微微颔首,“和他伙同的那群人,皆在一封信中写了名字。还有不少人虽然暗中提供了帮助,但却拒绝在信上签名。这些人留在朝中,来日必成大患。”
“伙同者说,负责联络这些人的正是令弟。可如今令弟已死,这其后联系着的千丝万缕就不好说了。”他脸上笑容不改,“这其中的人,还得请邓大人多多帮忙,查清楚才是。毕竟邓大人作为兄长,理应了解令弟。”
邓齐牙都要咬碎了。
李尧止要真想查,就该留着他这蠢弟弟一条命,先把事情查出来才对。
可李尧止都把人剁成肉泥了,还丢到他眼前让他去查,还得把那些暗中出力的老狐狸给查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这不就是让他家负责的意思吗?
“我朝九晚五,为家族奔波劳碌,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怎么可能知道这蠢货在干什么?”邓齐说道,“现在要我把他背后联系的那群老狐狸揪出来,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李尧止微笑:“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大人用心去做。”
邓齐真的快被气昏头了,“李尧止,你别太过分了!”
“谢大人,我不是在同你商议。”李尧止向来先礼后兵,“若是查不出来,这谋逆之罪,论罪当处最轻也是该杀头的。”
他环顾四周,“届时唯一能活的,怕是只有大***了吧?哦,礼部尚书应该也能活,毕竟也是宗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