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玉殊带着一队镜部和花部的扶阳卫从殿外走进来,手中拿着的都是搜集而来的反对者罪证。
自然也有一些自身没什么毛病的,见了这一幕也是胆战心惊。
达官显贵出入追月阁者不在少数,进了追月阁,一言一行都会悄无声息地暴露在度熙和扶阳卫的眼里。
扶阳卫手眼通天,有不少人在追月阁里会毫无自知地暴露自身的问题。
即便是有些人本身没有问题,身边的家人族人,也会有不少有问题。
条条罪证,触目惊心。
萧玉融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太阳穴,“诸位爱卿,要不要瞧一瞧上边有没有自己,或是自己亲族的?”
大殿上一时间鸦雀无言。
“古往今来,天下才能出众者不胜其数。这皇位,也该是有能者任之,而非以性别论之。”萧玉融道,“本宫既是正统,又是有能者,为何不能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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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下巴,幽幽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听着这之前广为流传的民间言论,不少朝臣一个激灵。
“别紧张嘛。”萧玉融笑,“本宫母族也是世家。”
她坐直了身子,“也该到我做皇帝了,你们可以试着制止看看,试试能不能做到。”
“毕竟当年你们也制止我参政议政,制止我手握兵权,制止我头戴冕旒身着龙袍,都失败了不是吗?”她的语调带了些戏谑。
“放心吧,诸位。”萧玉融扫视底下众人,“本宫深知自己肩负的东西,皇兄既然将皇位传于本宫,也是信任本宫。”
万马齐喑。
谁忘得了?
他们现在回忆起来,好像也是萧玉融假死了这一年半载的,让他们都忘记了这人有多恐怖了。
再看看朝堂上有多少人是她党羽,是她门生故吏。
哦,就为了当年她戴冕旒穿龙袍坐龙椅,还有个火烧相国寺的疯子呢。
他们看向李尧止,李尧止面露微笑。
这么说来,萧玉融称不**有什么区别?
反正之前萧玉歇在位的时候,也是他们兄妹二圣临朝。
只不过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称呼而已。
萧玉融站了起来,掷地有声:“本宫定当不负皇兄所托,以国家社稷为重,以百姓福祉为念,勤勉理政,长治久安,为国家和百姓谋福祉。”
“陛下圣明。”李尧止掀起衣袍,跪地行礼。
“陛下万岁。”随后一众臣子纷纷跪地。
萧玉融满意了。
“既如此,诸位并无异议,那便一周之后登基大典。”萧玉融一锤定音。
臣子们对视一眼,应声:“是。”
*
礼乐奏,笙鼓鸣。
登基之日,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笼罩在巍峨浩荡的宫殿之上,恢宏大气的礼乐声传遍宫廷上下。
血红长毯从一头的宫门铺就,攀爬过漫漫长阶,绵延不绝。
萧玉融黄袍加身,金红色的龙凤呈祥纹路从袍角袖角蔓延而上,威仪与明艳并存,雍容端丽。
她头戴十二旒冕冠,一步步拾阶而上。
旗帜飘扬,车铃作响,马辔闪耀,诸侯臣子觐见新王。
载见辟王,曰求厥章。龙旗阳阳,和铃央央。鞗革有鸧,休有烈光。
礼官双手捧着圣旨,以洪亮的声音宣读登基诏书。
把玉玺捧到萧玉融面前,打开盒子时,礼官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萧玉融停了一下,看到礼官发抖的手又倏地一下把匣子合上了,强撑起一个笑脸,将装国玺的匣子呈给萧玉融。
萧玉融心底一顿,明白玉玺估计是不见了。
礼官这是在强撑着仪式和场子。
“等等!”
萧玉融垂目看下去,有人提着刀和一个包袱从底下越众而出。
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又是哪个看不惯她登基的能人异士?萧玉融半眯起眼睛。
玉殊脸色大变,一众扶阳卫立即就要将人拿下。
这是主子的大好日子,却出了这样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