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和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脸被刮得生疼,耳边风声鹤唳,什么也听不清,沈霁川还是从混乱中清晰听到了他那一声声掩盖在破旧腐烂躯壳下的无限加速的心跳。
“怕吗?”
沈霁川一愣。
柳如是此时才想起常坐办公室的沈霁川可能受不了这种高强度刺激,他降了速,重复了一遍:“沈霁川,你怕吗?”
身后依旧没传来回答的声音,柳如是以为自己的话语太轻了,混进了风声中,沈霁川没有听清。他又降了点速,说道:“如果觉得怕,就说出口,我再降点速……”
“不怕。”
沈霁川总算回话了,“柳如是,你再开快点,我一点儿都不怕。”
柳如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竟然从这短短两句话中听到了少有的疯狂,那种对自由、放纵、摆脱所有枷锁的极度舒适的疯狂。
这让他有些恍然,他一边匀速开着机车,一边觉得这趟机车之旅更像他们俩的私奔。
柳如是努力让自己收心开车,他回了句:“好,你抱紧点,别飞出去了。”便加快了车速。
夕阳的光晕下,一辆正红色的炫酷机车自直行的环城路飞快行驶而过,一旁车里的人抬头看去,在他们视野中定格的只剩一道残影。
他们也许看不到机车上那两人的脸,可他俩浑身散发的那种毫不拘束的极致自由感在那一刻感染到了不少人。
一沙滩边的水泥路上,突然停下了一辆机车,上面的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下来后各自随手摘掉了车帽,手拉着走,一步一步跨上闪闪发亮的沙石上。
柳如是脸上挂着笑,正准备席地而坐,却被人拉住了。
沈霁川脱掉了他的那件大衣,铺在了地上,平摊开来,才示意柳如是:“可以坐了。”
柳如是一面撑着一边手,坐下去,一面还不忘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完全照着我的风格做事呢。”
沈霁川也坐下了,两人手臂也就因为位置小而紧贴着,他听闻他的话,看向他回道:“疯不代表着真的随心所欲的糙。“
他几乎断言:“不然,等回去你就会后悔让这些沙子把你的这些精致的衣服弄脏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