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个人,负责把碾好的粉末装桶,提到另一个屋子给蒸茶粉的师傅。石宽不忙的时候,就会去帮那人装粉,没多久两人就熟络了。
原来这人姓牛,叫牛强,年轻力壮,大家都叫他牯牛强。他去年就来这里做工了,是个老手。他为人豪爽,听说石宽把钱弄丢了,连铺盖都没带,就热情地邀请他晚上一起搭铺。
石宽当然求之不得,左一声“强哥”,右一声“强哥”,叫得可亲热了。
傍晚收工后,牯牛强带着石宽去领饭吃,还一起提桶打水洗澡。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也不出去玩,早早就上床,钻进了一个被窝。
工人们睡的是大通铺,一般洗完澡后都会去火房烤烤火,或者几个人围在一起,耍点小钱。有人看到他们这么早就钻被窝,就开玩笑说:“这么早睡觉,不会是躲着我们搞屁股吧?”
牯牛强回怼道:“搞你个头啊,提了一天的桶,手都酸了,不累啊?”
“这才开榨几天你就喊累,还能干到过年吗?”那人笑着又说。
牯牛强才懒得理他呢,接着跟石宽聊天。
没过一会儿,烤火的、耍钱的也都陆陆续续上床睡觉了。毕竟忙了一整天,大家都挺累的,还是早点上床休息,养好精神,明天继续干活。这时候,牯牛强好像突然想起了啥,说了句:“我去解个手。”然后就急匆匆地下床走了。
石宽也没在意,又和隔壁铺的聊了起来。大家才刚认识,话自然就多了些。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牯牛强一脸疲惫地回来了。石宽就问他:“上个厕所咋这么久才回来呢?”
“闹肚子。”牯牛强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就不吭声了。
来文家榨油坊干活,是为了替父亲报仇,要睡遍文家女人的。可是进来了,活也干了好多天了,别说是睡文家女人了,就是连文家的男人都没看到过一次。
不过这都不打紧,那只是七爷的想法,石宽可没放在心上。报仇?他连父亲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报什么仇啊。他自顾自每天干活,和伙计们嘻嘻哈哈的开玩笑。
这天晚上,牯牛强又说要去解手了。等他才溜出房间,石宽也像只猫一样跳下床,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因为他觉得牯牛强肯定不是去解手,解手哪有那么长的时间,屁股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