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沉吟道:“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先皇后过世,官家忧愤过度,性情也阴晴难测,也不知怎的,忽然要皇城司开始清算户部。
结果别的没查到,却查出户部亏钱近千万两白银,可抵得上一场大型战役的损耗了。
要知道,我大宋每年交给北辽的岁币也不过五十万两白银而已。
千万两白银,够大宋交二十年岁币了!
细察之下,俱是多年来,国朝勋贵所预支,本来也无事,慢慢还上便是。
哪知官家震怒,勒令半年内还钱,否则便要夺爵。”
徐寿仔细的听着,道:“我听说过这件事,我勇毅侯府没牵扯进去吧。”
福伯道:“我勇毅侯府一直饱受皇恩,在边关任职,还是有些钱财家底的,这都是那些在汴京挂闲职的,但是又讲究排场的勋贵们预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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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忠勤伯府已经两代没有人在军中任职,可他们家大娘子却到处讲究排场,出行的时候女使婆子跟了一大堆,前呼后拥的。
忠勤伯也夜夜笙歌,家中钱财挥霍无度,又在户部预支了十几万两银子,眼看事情发了,还不上就要马上夺爵。
忠勤伯府可比不上我勇毅侯府,他们家全靠这个爵位撑着呢,听到要夺爵,立马慌了,四处筹钱,可汴京没有欠户部银子的勋贵却是寥寥无几,大家都在想办法,他到哪里筹钱。
汴京城当时欠钱的勋贵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但是只要还钱,不触犯律法,官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拿宁远侯府来说吧,居然休了原配娶了一位商贾之女,那商贾之家为了搭上侯府门槛,居然带来了百万两嫁妆,这才将宁远侯府的亏空给填上。
而忠勤伯当时又不能休妻,无奈之下,只能变卖家产,只在明面上留点装饰,其余的全都卖了,就连忠勤伯爵府大娘子的嫁妆也都填上了,就这样也只还了有几万两银子,眼看时间就要到了。
到最后,那忠勤伯不知听谁所说,求上了我勇毅侯府,老侯爷看在老忠勤伯的面子上,借给忠勤伯府好些银子才让其度过难关。”
徐寿一听,有些惊喜,道:“福伯你可知借了多少,可有借条?将那借条取来!”
福伯对徐寿拱手告退,前去寻找借条。
片刻,福伯手中拿着一个木匣子来到了徐寿面前。
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一沓写满字的纸,递给了徐寿。
徐寿打开一看,赫然是忠勤伯爵府借勇毅侯府的欠条,还有一些忠勤伯还钱的记录。
福伯在一旁解释道:“当时忠勤伯来府上,借了十万两,约好了两分利,刚开始,断断续续的也还了能有两万多两。
后来说没钱,老侯爷心善,只是让他有钱再还就是,更是发了话,后面就不要利息了。
老侯爷这句话是说了出去,但是忠勤伯爵府好像认为我们看轻他们一样,不怎么领情,依然每年将利息送来。
几年前他们家大公子娶妻,又用大儿媳的嫁妆还了一万两本金,现在连本带利下来,还欠我们勇毅侯府差不多九万两。”
徐寿听到此话,心中已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