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后,书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霍砚清懒懒地坐在大班椅里继续抽着烟,云雾缭绕里,那张英俊的脸愈发魅惑又深沉难测。
这一夜,童映心几乎没怎么睡。
她的失眠症是从住进魏家的第一天起开始有的,然后一天天的开始严重,直到遇到霍砚清才有了一点的好转,又是后来和他在一起后,她开始夜夜好眠。
那时虽然年纪小,可因为在魏家三年看了太多,听了太多,也会经常想关于阶层关于很多很多的问题,可跟他在一起实在太幸福甜蜜了,往往都是还没怎么想,他都会猜准她心事一样地,说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不存在任何问题,让她放心,不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有他在,他会处理,让她只管好好学习就好。
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她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被他彻底治愈了,她不再患得患失,她变得很有勇气,那时候她甚至想,她终于不会再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了,万万没想到的是,生活会在那时候给她那么致命的一击。
而她的失眠症也随着她去波士顿再次复发,到愈加严重。
天刚刚亮起来,她就起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这房间。
不想离开。
可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带着行李下楼,张妈就在楼梯口那里,等着她一样。
她是真好。
可惜啊,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了。
“张妈,”童映心走过去,软软地跟她撒娇,“你怎么这么早呀。”
素日里疼爱她的老妇人气鼓鼓地,“我要不这么早的话,是不是还就见不到童小姐您了呀。”
唉!
童映心难受地叹息,“哪能呢,我再怎么也会等你来了再走呢。”
“哼!”张妈信也不信她地看向她手上的行李袋,登时又变得不舍,“跟二少爷说了吗?”
童映心很歉疚地,“我给他留了字条。”
“……”张妈被她气的哭笑不得,“留字条?童小姐您是古代人哦?有多少话当面说不行啊?”
当面?
当面说她哪里还会舍得走?
见她不说话,张妈也多少能猜到她心事一些,她长叹一声拍拍她的小手,语重心长地道,“就算以后真的没可能了,这次还是要好好告个别吧,不要总是当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