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母亲刚才所言,人家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帮自己呢,莫不是田丽丽真的有那么点意思,可自己对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她在自己面前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从海拔上讲,从家庭上讲,自己又是个什么呢,再说,从内心深处讲,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要逾越这样的高大巍峨的山巅!
自己正在胡乱思索着,田丽丽倒主动向自己走了过来。
她看见苗小兰无聊地搓着手,对手上哈气,倒自己先笑出了声音来。
“余淮海,这是,伯母吧?你爸爸呢?”
“这是我娘,我爹腰不舒服,还落枕了,在里屋床上躺着呢?”
田丽丽点了点头,嘴角上扬,眼睛又呈现月牙状。
“伯母好面善,一看就是个好妈妈。”
田丽丽接着夸,反而把余淮海弄得没有词了,他原来想问问田丽丽怎么知道自己在王麻子那边遭到恶心,现在一时不知怎么问了。
田丽丽一口一个妈爸地叫着,余淮海听得就很别扭,他们农村这里都是叫爹娘的,除非城里人才叫爸妈,听起来挺亮堂,可余淮海觉得那样叫有些疏远,还是没有叫爹娘更显亲。
看到这种情形,余淮海走到田丽丽身边,向她挤了挤眼睛,顺手把她拉到了屋后面的脱谷场里。
“甜甜,我今天很是感谢你帮我解围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演出的事情?”
田丽丽听到,又咯咯地笑出了声,她看起来总像个没心没肺的人,但在现实中却又透露着几分常人难有的缜密。
“告诉你吧,你被人欺负的事,淮水县的人没有几人不知道的,你辍学后,我对上学也不怎么感冒。后来,家里人就把我送到地区体校学习篮球专业了,咱有先天条件,我也很喜欢这类运动。”
“能在校外跑跑跳跳的,总比闷在教室里强。”
余淮海此时有些敬佩了,人家可是地区体校的高才生呀,毕业后最差也能分配到哪个学校当个体育老师。
想到这些,余淮海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